笑了一声,“还是穿我自己穿了几十年的东西好,这些新玩意儿,穿了也不舒服。”
她的声音沙哑且晦涩,像是在地上打磨的石子。
方淮曳抿了抿唇,退后一步,直白道:“您找我来,是想做什么?”
粤???舱獠藕退?对视,眸光平静,“应该是我来问你,你想知道什么?”
在这之前,方淮曳有许多事想问,但是此刻,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与她们追寻的答案并不相关的事。
“我从进村开始,就没有做过梦,但是前两天,我做梦了,”方淮曳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梦到了你们。”
“我们?”粤???灿行┎镆欤?“什么意思?”
“我梦到了你们的过去,”方淮曳缓声说:“也是这个梦 ,让我确信刘群芳说的话,她没有骗我。你们确实把我当成了方娟萱的载体,而我身上也确实有属于方娟萱的一部分。”
“不是一部分,是全部,”粤???簿勒?她,“你不能否认,你就是她。”
“好,我不否认,”方淮曳笑起来,“可是粤???玻?我没有方娟萱的记忆,我也从来不觉得我就是她。你们的一切行为,如果要我给一个评判,那我只能说,我觉得这是你们大费周章,大动干戈,给我方淮曳续命。所以,当我的生命得到延长,那我就要同等的背负你们可能得到的报应,于是我留下来了,我要解开这件事。”
粤???玻骸叭缓竽兀俊?
“我有很多事想问你,比如你们对山神到底做了什么,你们为了复活方娟萱做了什么,在出殡的那一天你们瞒天过海了什么,还有下葬的骨灰究竟是老???驳幕故欠骄贻娴摹!彼?一字一句的说,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离开过粤???驳牧场?
哪怕那张脸几乎已经令人无法看出任何表情,可眼睛却还是会有波动。
方淮曳每说一句话,粤???惭鄣椎男σ饩投嘁环帧?
那是一种欣赏又欣慰的目光,饱含纵容。
她透过她,欣赏的是另一个人,欣慰的却是方淮曳能说出的这些话。
方淮曳此刻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解读出她的眼睛在说什么。
――不愧是我们萱姐,真是聪明啊,这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方娟萱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多岁,可现在粤???惨丫?是百岁老人了,回首过去,她心底的方娟萱对她这样久经沧桑的人来说,确实像个晚辈,也是只有在这一刻才能想象,方娟萱要是活着该是什么模样。
“您觉得我现在很好吗?我的精神托您几位的福,已经快紧绷到极致了,”方淮曳惨笑了一下,“您想听听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
“或许不用说,您也全知道,毕竟您也是这背后设计的人。”她轻轻说:“我这半个月过得永生难忘,可我想,这应该不是你们想让方娟萱感受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