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月过去沾了一点嗅嗅,还是那句话,“是鸡血。”
竹子里冒鸡血,真是见鬼,但知道里头是什么总比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血要好。
就像她们被香樟树上的尸体喷了一身血,可发现那也是鸡血之后,便没那么恐惧了。
“还挖吗?”方之翠问道。
方淮曳定了定心神,“挖,我来。”
说罢她指了指纸人后面,“方蓉花,位置在那里对不对?”
方蓉花沉默着点点头,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她脑子里在回想粤???步裉旖淮?她的话。
那时候粤???舶瘟搜跗?管趴在她耳朵边上艰难的说:“我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事情也已经结束了,她们要找你麻烦也不会找多大,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们想做什么你都别阻拦。”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往纸人身后走的方淮曳,不知为何,这种心神不宁的奇怪感觉越来越重。
她从来不会违背粤???驳幕埃?只以为是自己多心,抱住煤炭的手又紧了紧。
方淮曳已经抱着小铲子走到了纸人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人,最终与方之翠对视了一眼。
哪怕光线忽明忽暗,也能看到方之翠的眉心含着一线难以抹去的凝重。
她冲方之翠点点头,然后一铲子果决地挖了下去。
不管什么原因,土都是被松过的,挖起来并不费力,她两铲子下去,便出来了个二十厘米的小坑。
“埋了多深?”她在黑暗里问了句。
方蓉花答:“地下半米吧。”
“挺能埋啊你,”方淮曳回了句,趁着这个间隙,又往下挖了几铲子。
她这句话落下后,萧瑟的深山里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和竹叶抖动的声音,方之翠几人屏气凝神,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就连方青月也放慢了呼吸。
方淮曳一铲一铲破土的声音此刻都显得有些大了,不过五分钟,她已经看到了陶瓷小头的白色顶部,下面依稀有黄色的符??包裹,她加快了一点速度,把两边的土也翻开了一点,让陶瓷小头能露出来大半。
显然粤???材玫秸飧鲂⊥分?后,在交给方蓉花之前,应该还找别的人处理过。
方淮曳脑子里闪过刘群芳的脸。
她蹲下身,抬手去触碰小头顶部,准备把它拽出来。
可指腹触碰到陶瓷面的那一瞬,仿佛有千万根针扎一般,疼得她猛然松开了手。
“方淮曳!”耳边传来方之翠焦急的叫声,方淮曳下意识扭头,在她的脸颊边有什么东西直直擦过,锋锐的鳞片在她脸上甚至留下了一小道血痕。
她连忙去看,只见地上正有一条黄白相间的蛇蜷缩扭曲着,吐着信子冲她嘶吼。
“好多蛇!”方青月突然喊道:“我们好像被蛇围住了!”
风声中多了许多摩擦泥土的?O?@声,方淮曳将手电筒往周围打去,只见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全是高昂着脖子吐着信子的蛇。
受到手电筒光芒的折射,它们的眼睛都在发光,而在方淮曳身后,一个纸人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它苍白平静的脸顺着风转了过来,那双用血点睛的眼睛,与方淮曳对视。
不知为何,对方明明没有变动表情,方淮曳却还是从中感受到了恶意。
方蓉花第一回见这种场面,她从小上山下河的在乡下长大,蛇没少见,可这样的数量只令人头皮发麻。
她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刀,另一只手紧紧攥住煤炭的狗嘴,生怕它压抑不住叫出声来,让蓄势待发的蛇群直接发动攻势。
“怎么办啊这?”方蓉花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方之翠,“打眼看过去,毒蛇都不少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