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僵,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太敢动。
农村里有蛇是常态,但出门就遇眼镜蛇,还是在民房里,只能让人感到倒霉至极。
那条蛇嘶嘶吐着杏子,尾巴一圈圈绕在柱子上,紧紧盯着方淮曳。
太阳下山了,空气都变得湿冷起来,铁锈味也格外浓郁,方淮曳眨了下眼,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僵持还是赶紧跑开,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一人一蛇僵持间,反倒是蛇率先动了,方淮曳被吓得短促的尖叫一声,往后退时没注意台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的尖叫声打破空气中的平静,蛇骤然朝她而来,但紧随其后的就是楼下轻一脚重一脚跳扑上来的老母鸡,精准的一口叼住了眼镜蛇的七寸,拍打着翅膀,从二楼阳台一跃而下。
方淮曳瞳孔微缩,后背已经湿透,强撑着爬起来往下看,却见那只母鸡和眼镜蛇竟然已经一同瘫倒在地上挣扎起来。
一楼高的距离,母鸡有可能会摔死吗?
她连忙下楼去查看母鸡的情况,却见它正四肢抽搐,嘴里流出血来,而它身下的眼镜蛇更是一动不动,显然已经被摔死了。
方淮曳握紧拳又松开,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眶有点发红,气息不太稳。
这是吓的。
头顶的天已经现出火烧云,红得像血一样,她咬了咬唇瓣,掏出手机给方之翠打电话。
第4章 观音
方之翠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院子里那只死去的鸡和蛇依旧躺在原地,鸡血流出了一小滩。
屋子里倒是灯火通明,方淮曳靠在灯下面,面色苍白,手边还放了一把方之翠在株洲大市场批发的桃木剑。
见到方之翠回来了,方淮曳一喜,随即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回事?”方之翠问道。
方淮曳:“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屋子里怎么会有眼镜蛇。”
农村蛇虫鼠蚁多,为了防避大多会打药驱赶,尤其是眼镜蛇这种毒蛇除非找不到食物不然基本不会进屋子。
方淮曳在电话里其实说得挺清楚了,但是方之翠还是有点疑虑,她在门前拿桃木剑翻了一下母鸡的身子,下面的血已经氧化成了黑色,她又进门拿了把刀,戴上厚重的防护手套之后干脆的剖开了母鸡的身子,里面的内脏没什么问题,显然不是摔死的而是毒死的。
她又如法炮制切开了眼镜蛇的身子,眼镜蛇外表看不出什么,里面的蛇胆却都摔破了,显然是摔死的。
可是这么短的距离,母鸡不至于这么快被毒死,眼镜蛇也不至于摔成这个样子,确实有点奇怪。
“怎么样?”方淮曳探头问她。
方之翠沉吟片刻,这才说道:“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你要和我过去吗?那边出了点事。”
说实话,现在方淮曳哪边都不想待,道场里她实在怕了方知甜了,也不喜欢里面的法师念经的声音,而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再冒出来一条蛇,或者再出件鸡和蛇一块儿死了的事。
但是现在天都黑了,让她直接走,她也是不敢的。
“那边怎么了?”方淮曳问道。
“要不先上车,边走边讲,”方之翠说:“我还要去找个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跟着方之翠去别的地方总比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或者直接去灵堂好,方淮曳没多想就点了头。
老头乐的车灯被改装过,在城市里看不出,黑灯瞎火的乡下却是一道强有力的光线,照得前路一片亮堂,令方淮曳心安不少。
“方知甜今天下午在遗照面前跪了一下午,吃个饭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平常方知甜倒是没少在乡下乱跑,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加上她白天干了那种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