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殿下,阿音姐,你们先忙。”
说罢,清岩生怕裴璟辞责罚,飞似的快步逃了出去。
裴璟辞理直气壮道:“找侍女也需要时间?。”
柳姳音扶住额冷笑,真是在别人?屋檐下住,什么都要受制于人?啊。
她抿着嘴,纠结地扯着自己t??胸前垂落的发丝,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像只像蜗牛一样,磨磨蹭蹭地将身子往前倾,视死如?归般盯着那碗药。
裴璟辞将她苦恼发愁的动作尽收眼底,恍惚间?竟想?到了从前在璟王府他逼迫柳姳音练字时的场景。
柳姳音的字不是生来就写得?好看,相反她之前的字写得?甚是随意?,是她来到璟王府后,在外给裴璟辞传密信时,裴璟辞一看到那满目春蛇秋蚓,实在忍不了才逼着柳姳音练习书?法。
她的字是他一笔一笔教出来的,所以他才能在如?意?客栈里一眼认出她的字。
柳姳音现在模样,像极了当时她宁死不愿练字帖的倔强愁苦样子。
裴璟辞此刻心?被眼前的柳姳音和从前的柳姳音的填满,一时嘴角微微上扬,噙着甜蜜的笑。
他用?勺子盛起一口汤药,自己?先喝了一口试试温热,觉得?差不多了,就又盛起一口喂到柳姳音没有血色的唇边。
这是柳姳音有记忆以来第三次被裴璟辞亲自喂药照顾,第一次是他们初遇时她身体孱弱,裴璟辞喂她,第二?次是在璟王府她重病久未愈,他来看她。
她低头张嘴饮药,仿佛提线木偶一样,只顾着喝药,连他们用?同一个勺子都没注意?到。若是她注意?到,恐怕又要不满地拒绝。
裴璟辞凑近些,动作轻柔,一口一口给柳姳音喂药,她一头青丝如?瀑,垂落到肩膀,头顶浓密的几缕头发有些蓬乱,因为生病,她脸色发白,两颊透着淡淡的粉色,眼神哀怨无可奈可,这般憔悴的病容,没有让她看上去落寞,反倒有一种病弱美人?的美感感,令见者怜惜。
她这样低着头乖巧地喝药,在他看来像一只温顺可爱的猫儿在吃东西,虽只是在喝药,就能让裴璟辞心?生悔恨,轻怜重惜。
屋里很安静,秋日的阳光投射到屋内,铺开一室的金黄,让两人?间?的冷淡气氛变得?有一丝宁静温馨,床头边他是那样自然地喂她喝药,他们保持着许久未有的平和安宁氛围,不再似昨日那样剑拔弩张、争执不休,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柳姳音还没有离开时的样子。
那时裴璟辞觉得?这样的日子稀疏平常,可如?今时移势易,裴璟辞才知有她在的日子难能可贵,是他从不珍惜。
柳姳音眉头皱巴在一起,不知是因为嫌恶裴璟辞喂药还是因为药太苦了,好不容易捱到最后一口,她实在受不了,刚咽下去就张开嘴巴想?往外吐。
裴璟辞眼疾手快,在她张着嘴巴抬起手掌率先堵着她的唇,柳姳音感觉自己?嘴里溜进了一颗圆乎乎、甜滋滋的蜜饯,她舌尖挑起那颗蜜饯,甜味儿即刻便在口腔化开,逐渐清扫去原本?中药的苦涩味道。
是她最喜欢的樱桃脯!
柳姳音一边津津有味地嚼起来,一边推开他的手,故作坚强,嘴硬道:“不用?这个,我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喝药也不用?人?喂,我可以一口气喝光的。”
裴璟辞握紧手掌,感受着掌心?那片湿润,方才接触到她柔软的嘴唇后,留下一阵麻痒。
他将那盘樱桃脯端到她床头的柜子上,眼底是一片温柔的秋水,宠溺道:“以后你要喝的药多着呢,嘴里没点甜味,我怕你连饭也吃不下。”
柳姳音狐疑地看着他,竟意?外觉得?他有些温柔,不是从前那种好,更像是对待心?爱之人?的宠溺。
想?到这儿,柳姳音立刻暗自掐了一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