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薛国公谋反?”裴瑞谦惊讶极了,勒住为首将士的衣领,怀疑他在胡说八道。
那将士铁面无情,硬生生推开裴瑞谦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诫他道:“御林军只听从陛下,还望殿下谨遵圣意。”
裴瑞谦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怒气冲冲地回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要不顾阻拦地冲出门去,却?被御林军亮出的银刀吓退了好?几步。
御林军的刀寒光凛凛,锋利无比,带着慑人的压迫感,这世上除了明帝,谁都?不能命令御林军。
裴瑞谦见状,无奈又愤懑地踹了一脚门,厚重的铁门被踹得吱呀响,在御林军的目光中,果断转身往后院里走。
他气愤的同时,又有一丝害怕,眼下的情况真是颠倒过来了。
明明是裴璟辞谋反,怎么变成?了薛途,一定是裴璟辞又做了什么事让御林军听信于他。
后?院里,随着房间里稳婆一声欢呼,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像铃铛一样,响彻了整个王府,所有人都?被吸引了。
然而?作为婴儿的父亲,裴瑞谦却?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满头大汗,心绪乱如麻。
瑞王府被御林军围个水泄不通,宫中薛途不知道是否知晓此时,薛家军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他全然未知。再留在王府,恐怕对?他不利啊。
思来想去,裴瑞谦t?决定逃!
他叫来几名亲信,朝天空发射了两枚闪光弹,向他的党羽传递危险的消息。
接着裴瑞谦又揣了一些?信物?和?金银财宝在身上,连他的美妾和?刚出世的孩子?也顾不上了,带着十几名侍卫,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极其隐蔽的密道,纵身一跃,跳进黝黑的密道里就一路狂奔,生怕被人发现丢了性命。
沿着漆黑狭窄的密道走了好?久,平日养尊处优的裴瑞谦,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恐惧,身体的疲倦和?心理的惊恐害怕交织在一起,他的心脏跳动得越发激烈。
密道是通向城外的,裴瑞谦为了逃命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终于逃到了尽头。
密道的门被打开,幽暗的空间得以?窥见天光,侍卫们先是在四周查探了一番,确认无异常后?,才拉着气喘吁吁的裴瑞谦出来。
裴瑞谦刚要抬手擦去额头的汗,垂眸时,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身体一僵,手指在颤抖,连呼吸都?停住了,缓缓对?上了一双他熟悉的眼睛。
柳姳音早已等候在此。
她朝他微微一笑,隐隐有些?得意。
“好?久不见,瑞王殿下。”
“竟然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裴瑞谦面色如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女人,哪怕只有一双眼睛,他也认得出她。
原本以?为她已经死了,连鹿扬也向他保证过,柳姳音死了,可她又怎么活过来了?
裴瑞谦越想越觉得可疑,情急之下连脖子?前的刀都?忘记了,拉过身后?鹿扬找他算账,一脸怒容地质问他:“你竟然敢骗本王,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鹿扬沉默不语,低头不去看裴瑞谦的眼睛。
对?于柳姳音的事,他确实有所隐瞒,那夜在陵城挟持过她后?,鹿扬特地交待了人不要多言,就连尉迟烽供词中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也被他巧妙隐藏了。
不想裴瑞谦又嚷嚷道:“这密道是不是也是你告密的,你存心想害本王是吧?”
裴瑞谦脾性暴躁,说话?间掐住鹿扬的脖颈,欲要对?鹿扬动手,被柳姳音一脚飞踹,拦了下来。
他被踹倒在地,柳姳音脚踩在他背上,第一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过去为了接近他而?刻意讨好?他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屈辱感与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