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尉迟烽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尉迟烽满是皱纹的额头?抽动了几分,缓了些语气,换个?话术继续劝道:“璟王应该知道,瑞王的人其实在暗中协助了老夫,他说是你故意陷害老夫,希望老夫能杀了你。可是老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配站在我身边的,合该是璟王才对。”
“璟王啊,你若是能和老夫合作,今日之后杀了薛党为母祖报仇不成?问题,还?能杀了明帝上位,你真的不考虑吗?”
一口鲜血再次哕了出?来,裴璟辞重重地咳了好几声,才喘着粗气好奇地打量他,察觉到尉迟烽似乎很是执着,唇角微微轻轻勾起,眼睛透着光,纳罕道:“尉迟烽,你为何这么执着于与我合作,你这么恨我,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尉迟烽做起高傲的姿态,看着裴璟辞似有所思,满面笑容,意味深长道:“既然你问了,那老夫就直说了,岭南有一巫师能通晓万事、预知未来,老夫曾找过他占卜卫国?的君主,他说了卫国?的下一任君主只能是你,若有人逆天而行,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那位巫师在岭南远近闻名?,所预言之事无一不应验,于是尉迟烽曾特?地找他算过,他说他没有君王之命。
后来尉迟烽拿到了几位皇子的生辰八字再算,巫师当场震惊,直乎唯有裴璟辞才是未来天子之命,尉迟烽对此深信不疑。
原来如此。
裴璟辞心中轻笑,终于明白为何他第一次找尉迟烽时他拒绝同盟,可第二次他带着楚嫣去找他时,他就立刻应了下来,原来是为这个?占卜。
他也终于明白了,尉迟烽囚禁他在这里,是为了助他登基,以后好掌控他便于“挟天子以令诸侯”。
裴璟辞冷笑,讥讽道:“你算到我是天子之命,怎么没算你能活到我成?为天子的时候吗?你有命成?为天子之臣吗?”
刻薄嘲讽的传到耳中,尉迟烽恼羞成?怒,气得?一拳捶在他胸口,骨骼被猛烈撞击,疼痛感更加难忍。
临走之前,尉迟烽立眉竖眼:“如今,可不是你来做主的时候,你的生死可全在老夫手?中,你最好老实点。”
尉迟烽不愿多言,回了书房就要?给明帝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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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下鼎沸,风雨飘摇,陛下无贤德,瑞王无才能,唯有璟王才是天命所托,若陛下不想?兵戈扰攘、国?无宁日,不如放过臣与二十万岭南军,许臣回岭南休养生息,也恳请陛下识得?身边奸佞,铲除薛家,防患其对江山图谋不轨,为表忠心,臣愿效犬马之劳。”
“啪”的一声巨响,柳姳音面色愈发严肃阴沉,把信重重拍在桌子上,神?色又着急又恼怒,赫然而怒,指着那封被拦截的信怒骂:“尉迟烽这个?疯子,他这信信中摆明了以裴璟辞之名?威胁陛下,谋权篡位。”
清崇此时也维持不住平日的稳重,担忧道:“他这么痛恨殿下,执着拉殿下下马吗?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真是个?狂妄的疯子。”
清岩没有他们?两个?聪明,不知道该怎么办,神?色忧虑焦急:“尉迟烽是要?害殿下吗?那阿音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容我想?想?。”柳姳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冷静冷静,即使如今信被他们?拦下,但他们?也不能再这么干坐着了。
她蹙起眉,语气急切:“不能再等?下去了,裴璟辞在雍州停留时间越久,陛下就越会起疑,到时薛党再在一旁撺掇,裴璟辞就有通贼反之名?了。”
清崇清岩齐齐抬眸,目光希冀。
柳姳音托着下巴思索,斟酌良久才继续道:“裴璟辞的办法都不可行,我们?既不能强攻,也不能死等?。”
清崇清岩觉得?有道理,点头?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