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将定,我也要将她接回来了,她肯定也很想皇上。
太多事要处理,我一直忙到深夜。钮喜将参汤轻轻搁在我面前,“九皇子,已经是丑时末了,您休息会吧。”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被钮喜提醒,我方觉眼睛酸涩疼痛,“参汤我不喝了,一个时辰后你记得叫醒我。”
事实上,我没等钮喜叫就醒了。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帐子外黑压压、静悄悄的,连虫叫声都没有。我躺在床上,一瞬间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想,下一瞬间我又觉得脑海里装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让我很烦。
我就这样躺着,躺到钮喜走到床边。
在他叫我前,我先一步掀开床帐坐了起来。洗漱时,我看到西洋镜里的自己,双眼布满血丝,面色惨白,像一只飘荡在人间的鬼。我愣怔了会,才将巾帕捂于脸上。
太子虽死,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比如原先跟随太子那些臣子,还有荣家,以及太子原先迎娶的侧妃及其母家,都要商议着如何处置。
荣家的人跑了大半,比如荣家那位的长子荣琛,据说就是他护着皇后和十二公主逃离京城,但荣家的人也没全跑掉,留了些老弱病残。
我、东宣王和另外两位藩王商议事情的时候,宋楠到了,他身边还站着看上去极其胆小的中年男子。
“逢舒?”东宣王忽然喊我的名字,我看向他,方迟钝意识到刚刚自己走神了。
“抱歉,叔祖父。”我给了钮喜一个眼神,钮喜会意,当即朝外走去。没多久,宋楠带着人跟钮喜一同离开。
到了中午用午膳的时候,我才有空见那位狱卒牢头。
牢头是第一次来宫里,明显局促不安,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行礼都行错。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现在宫人都退下,殿里只有我和他。
“你不用太紧张,我叫你来,是想问问关于四年前的事。四年前,你在天牢当差对吗?”
“是……是的,回九皇子。”牢头额头紧贴地砖,连头都不敢抬。
我吃了一小块肉,继续问:“那你还记得四年前的状元郎林重檀吗?”
“奴才记得。”
“我想知道他当年在牢里都受了什么刑,你们应该有登记在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