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朝颜也这么做。

她微微侧过身体,将手肘放到大理石栏杆上,支起下巴,另一只手摸它:“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母亲都没发现刘姨在骗她吗?”

团子诚实地摇了摇圆滚滚的身子。

朝颜边给它顺毛,边慢慢解释:

“不仅是因为我身体特殊,还因为我母亲太迫切地想要一个能为她谋利工具,所以当她看见她精心浇灌的花盛放得如此美丽,便会下意识以为是刘姨的按摩手法起了作用。”

“就连以前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谁能想到世界上真存在皮肤娇嫩到轻轻一掐就红,身体敏感到无论男女在耳边轻轻吐息都会软得站不住……

更要命的是,亲几下就回南天……

团子似懂非懂点头:“可这和她不是你亲生母亲有什么关系?”

闻言,朝颜安静地打量了它一两秒,噗呲笑出声。

“亲生母亲会十八年都没发现自己女儿身体的秘密吗?”

“她现在只怕深信不疑刘姨的按摩手法,还有砸在我身上用于内调、养肤的真金白银。”

团子状若思考了一会她的话,眼睛陡然一亮:“颜颜好厉害,把所有事件综合起来确实可以推断她不是你生母!”

朝颜欣慰一笑,手指戳了戳它圆圆的肚子。

“现在该我问你了,第二条任务说保护家人,那这个家人是无论血缘,也无论对我好坏吗?”

这便是她最想确认的最后一件事。

团子也被问蒙了,垂着黑溜溜的眼睛想了想,奶萌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条文中没有明确注释,我建议是宿主你一手抓非亲生,一手抓亲生,两个一起稳下来。”

朝颜沉吟片刻,问:“如果这条任务没完成会怎么样?”

“最坏的结果无外乎是一死,宿主你自己决定噢。”

团子在栏杆上蹦了几下,身体逐渐变透明,似烟雾一般消散在她眼前。

“……”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朝颜无语地回了卧室。

不过她比较乐观,因为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马上和父母翻脸而是先把他们稳下来的原因。

其二是,栀子花的线索和父母有关,她只得小心评估这段关系。

夜深人静,朝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摸出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看凌晨三点半了。

左下角电话图标干干净净,没有红点。

打开社交软件一看,都是些找她闲聊的,周凛依然不在其中。

朝颜凝神看了一会,手指在他头像上方迟迟未落。

这事顺利得有点古怪了。

她听见心脏在咚,咚,咚地跳,声音像脚步踩在地下室楼梯上那样沉闷,缓慢。

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朝颜扔掉手机,抱着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瞎想。

为尚未发生的事情而担忧并不是理智的做法。

次日。

柔和的阳光照着窗外黄灿灿的银杏,在墙上投下斑驳光影。

朝颜是八点半被刘姨叫醒的。

家里佣人不多,配置也很基础,除刘姨外,还有一个厨房阿姨,两个生活阿姨,一个司机。

刘姨是招母单独配给她的,她在的时候就负责她所有事宜。

“刘姨,你去忙吧,我有需要会叫你。”

朝颜洗漱完在衣柜前挑今天去寺庙要穿的衣服,头也不抬地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刘姨说。

刘姨:“好的,小姐。”

海城今天20度,朝颜挑了一件打底长袖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