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麻烦来我房间一趟。”
朝颜不说什么事,刘姨也没问,收拾了一番仪容就下楼。
二楼。
卧房大门敞开,仿佛是主人特意为她准备的。
刘姨觉得有些古怪,叩响房门才轻手轻脚走进去。
起居室的玫瑰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悬坠在烛台下的水滴形吊坠若有似无地在晃动。
少女侧躺在沙发上,上半身略微撑起,靠着扶手,手捧着一本杂志看得认真。
膝盖长度的白色吊带睡裙贴着她身体勾勒出柔曼的曲线。
嫩白细长的双腿一前一后自然伸展,占据了沙发大部分空间,美得晃眼。
真丝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如雪似酥的浑圆欲遮欲掩。
周围一切物体仿佛黯然失色,被虚化。
刘姨呆呆地立原地。
事实证明,人不会对美貌免疫。
即便她看着这张脸的主人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仍时不时会失神。
朝颜从杂志上抬头,神色慵懒松弛。
“坐吧,刘姨。”
清脆圆润的声音如珠子落入玉盘,唤醒了还在走神的刘姨。
“不好意思小姐。”刘姨带着歉意微微弯身,坐到了朝颜对面的单人沙发,“小姐,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和我讲讲我母亲的故事。”朝颜垂下眼眸接着翻阅手中的杂志。
“小姐想从哪听到哪?”
“怀我之前到生我之后吧。”
“好的。”
刘姨的思绪渐渐飘远,眼神仿佛穿过对面的少女看到了久远得快遗忘的记忆。
“我从认识你母亲开始讲起吧,我十五岁时家乡发生特大洪水,我住的村整个都被水淹了。”
“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活着出来,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全家只有我逃出来……”
“洪水过后我到隔壁溪村投靠远亲,他们无论如何不愿收留我,你外婆外公路过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回家了。”
“说回你母亲吧,那个年代她的家条件放村里还是很厉害,在县城有个小门面,村开着一家小卖部。”
“她三十岁那年,家里在县城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于是她和先生一起在县里打理生意。”
“三十三岁怀的你,先生不想她太累,便让她回溪村了。”
“后来就是小姐你出生了,噢对,自从你出生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喜事不断,生意火爆啦,先生投资获利啦,夫人买彩票中一百万……”
“刘姨。”
朝颜倏然抬眸打断她,小脸儿平静无波,琉璃似的明眸干干净净,让人猜不出一点情绪。
刘姨顿住,神情怔忪:“怎么了小姐?”
朝颜将杂志到桌上,美眸一眨不眨看着她。
“我是让你讲我亲生母亲的故事。”
依旧是甜如浸蜜的声线,却好像过了一遍冰水。
先是感受到她的凉意,才品出那么一丝甜味。
刘姨心中一惊,很是不解地问:“小姐,你在说什么?”
朝颜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继续发问:“祖传按摩手法是假的对吧?”
刘姨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一抖,脸色煞白。
她张口想辩解,朝颜接着道:“你女儿先说你是孤儿,和我母亲同村,被我爷爷奶奶捡了去。后又说你本不是孤儿,家乡遭自然灾害才去到溪村。”
“这话乍一看没任何问题,细想却有点出入。”
“我想到了在我十岁时你才表露出自己会按摩这项技能,又想起母亲曾提过有贵妇人想高薪聘请你做家庭按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