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宴会结束前不许摘下。”

男人漫不经心出声提醒,腔调和往常一样,却在无形中透出几分压迫感。

朝颜稍加思索,乖乖点头:“好。”

豪门世家一般都是委托代理人竞拍,这海螺珠和帝王绿玻璃种大单珠应该只有少部分人能猜到出自周凛之手。

而她父母正好不属于那少部分人,糊弄过去不成问题。

至于李家看不看得出来,看出来后又会怎么样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事。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不公开和周凛的关系,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找凶手。

周凛拿起托盘里叠放整齐的薄纱展开,披到她身上。

朝颜眨了眨眼,原来这是一条披肩?

手感柔滑轻盈,约莫是乔其纱,右下角还绣有几朵花。

她的手指在刺绣上来回摩擦,轻声问道:“是栀子花吗?”

“是。”周凛言简意赅。

朝颜默默记下,没过多追问。

算算时间,她去到李家宴会应该开始了。

朝颜拢了拢披肩,娇柔的声音不自觉染上些许急切:“周先生,我该出发了。”

“嗯。”周凛斜睨了一眼漱阳左侧的女佣:“东西放车上去。”

朝颜的目光随之看向托盘上的雕花木盒,没等她问,周凛懒洋洋开口:“李老头喜欢书法国画,这紫砂双螭福寿水丞你给他送过去,他一定会喜欢。”

“记得,是以你的名义送。”他补充了一句。

李老头?紫砂双螭福寿水丞?

朝颜怔了怔,亲切的称呼,贵重的礼物,他和李家关系应当很好。

想也是,周家李家同为燕京大世家,怎么可能没点往来,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朝颜歪了歪头,目露疑惑:“你不去吗?”

少女仰着小脸,扑闪的眼睛带了认真,花瓣似的粉唇微微张开。

她迷茫的样子像坠入尘世的精灵。

周凛眉头微挑,伸手捏了捏她白嫩软乎的脸蛋:“我倒是想去。”

朝颜了然,他今天刚从国外回来,应该还有事情忙。

漱阳和两名女佣已经端着托盘出去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周先生。”朝颜转身走向梳妆台,她的包还没拿。

走没几步就打颤。

疯狗,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平时练舞、实验室学校来回跑都没这么累。

朝颜咬牙,暗地里把周凛咒骂了一遍。

如果她此刻回头,她就会看见周凛姿态闲散地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他狭长的双眸微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动作。

真犟,向他开口很难吗?

一小时前还知道往前爬。

又哭又闹的求他。

怎么一到床下就静得跟这座宅子似的。

一点也不可爱。

“朝颜,你没长嘴么?”周凛大步走到少女身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双脚忽然离地,朝颜惊慌地“啊”了一声,胳膊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子。

“我自己能走!”

她白着小脸辩驳,被强劲有力的臂膀箍住的感觉令她心生惧意。

身体比大脑最先忆起疯狂的时刻。

“这么怕我?”

周凛不疾不徐抱着她往外走。

他能感受到小少女怕他,像只炸毛的猫儿,就差对龇牙咧嘴。

朝颜垂下脑袋,耳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怒吼的野兽。

她诚实道:“嗯,很怕。”

被拽回去时她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