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不久在医院撞见孟舒艺做人流,和江意分手,她不由的对周凛和孟舒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几分探究。

据她了解,孟家也是百年家族,底蕴深厚,虽祖祖辈辈多在国外经商,但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豪门联姻很常见,只是孟舒艺为何执着于周凛?是喜欢吗?

朝颜认为概率很小,但并非完全不可能,如果能知道两人的过往就好办了……

她思绪越飘越远,脸颊的疼痛也一概被屏蔽。

直到听见漱阳一声高过一声喊她,朝颜思绪逐渐回笼,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我让人准备了冰袋。”漱阳脸上堆满担忧,眉头久久没有舒展。

漱阳不说还好,她一说,朝颜登时觉得右脸灼烧般痛,稍微做点面部表情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走吧。”

朝颜走出一步,漱阳撑开遮阳伞,两人一同离开了亭子。

客厅。

简单的冷敷过后,詹雪玫为朝颜检查脸上的伤。

她十分认真,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碎了一块稀世美玉,少女的皮肤即便隔着医用橡胶手套触感也非常细腻光滑,肉眼下零毛孔。

不夸张的说,詹雪玫以前在实习医院抱过的婴儿都很少有这么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

或许就是因为娇嫩,脸上的巴掌印格外触目惊心。

“朝小姐,麻烦张一下嘴。”詹雪玫声音不自觉放轻,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少女。

朝颜将下巴抬起一点,忍着痛张开嘴,眼睛自然的向上看。

如梦似幻、极尽奢华的穹顶倒映在她瞳孔中,璀璨夺目,詹雪玫检查完她口腔和关节,抬眼正好看见这一幕。

阳光穿过花窗从侧面打在少女的眼睛上,漆黑的瞳孔如同深海射进一道光线,泛着不太明显的蓝调。

詹雪玫压下心中的震撼,强制移开目光,柔声念出检查结果:“耳朵、口腔、颌关节无损伤,轻微的局部软组织损伤、毛细血管破裂,先冷敷消肿。”

“谢谢詹医生。”朝颜放下有些僵硬的脑袋,唇边扯开一抹浅笑。

她的音色仿若珍珠落入瓷盘,清脆饱满,听得耳朵很是享受,詹雪玫刚挪开的视线又忍不住贴上去:“朝小姐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

朝颜没再同她客气,转头对淑阳说:“此事不必汇报给周凛,对了,吟风那边怎么样?”

淑阳心里感激,面上却没有丝毫松懈:“是我没考虑周到让您和孟小姐单独相处才导致您受伤,若二少爷责怪,我认罚。”

“吟风扭到了手和腿,钟叔安排了人照顾她,小姐无需担心。”

听罢朝颜稍微松口气,安慰道:“无需自责,你们该做的都做了。这样吧,回头我和他说清楚。”

今日孟舒艺来访,朝颜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打算会见。

没想到对方不仅硬闯,还将阻拦她的佣人推倒,其她人倒没什么大事,只有吟风仰面摔在了入户门石阶上。

晚上,朝颜在起居室沙发坐着,笔记本电脑放腿上,手指偶尔在触摸板上滑动。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人是周凛,地区杜拜。

手指轻轻一划,电话接通。

朝颜拿起手机,眼睛盯着文献,对面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许久,听筒里传出一道沙哑的略带疲倦的男声:“让你受委屈了,脸还痛吗?”

朝颜手指一顿,她计划是等周凛回来再告诉他今天的事,不料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朝颜唇角微微勾起,看来她在别墅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