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客气。”

廖夫人摆开茶具,亲自沏茶。

朝颜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客厅宽敞,陈设简雅。

全景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的花园。

在京城,五月是万紫千红的季节。

花园里盛开的芍药、月季、蔷薇、细叶美女樱、鼠尾草、风铃草、绣线菊……正好印证了这点。

花园的静谧,和别墅相映衬。

这儿除了引朝颜进门的佣人,似乎就没别的佣人了。

她坐下和廖夫人扯了一会家常。

“实在不好意思。”廖夫人看看手表,歉意地对她说:“我还要陪小孩去上钢琴课,朝小姐一个人先坐坐,我丈夫应该也差不多了。”

“好。”

偶有清风拂过花园里的花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茶泡到第二遍时,高跟鞋“哒哒”有规律有节奏的声音响在旋转楼梯间。

陈太太一身贵气打扮,长发盘起,下楼梯的速度慢到让人误以为在训练淑女的礼仪。

发现客厅有人,她稍稍顿了一下。

没打招呼就转个了方向。

朝颜一边喝着茶,一边悄悄观察她。

不一会就觉得无聊了。

陈太太躺在一面落地窗旁的摇椅上。

姿势松弛得一摊水,只有胸口在微微起伏。

化了淡妆的精致面容,在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下被衬托更加不凡,却少了几分生命力。

显得苍白空虚。

这大概就是廖夫人口中临时过来的病人?

同一时间,二楼的书房。

廖教授和盛亦泽正就陈太太的病情商讨合适的治疗方案。

“这个方案好!陈太太的情况特殊,又棘手,找遍国内外知名心理治疗师都不见好,我都不抱什么希望,还好你愿意来……”廖教授坐在电脑前,一边敲字一边恭维旁边的男人。

盛亦泽笑了笑,没有接话。

廖教授也不怕冷场,又问:“不过我挺好奇,你明明有能力治,为什么推脱了这么多年?”

“开的条件不如老廖你的有吸引力呗。”盛亦泽调侃。

这话一出两人都笑了。

楼下。

迟迟未见廖教授下楼。

朝颜起身从侧门出去,沿着鹅卵石铺的小径走到了花园里的凉亭。

空气中花香浓郁。

她随机挑一个石凳坐下。

“宿主!”

许多日不曾见到的系统,冷不防幻化出“实体”的模样落在石桌上。

朝颜一惊,做贼一样四下环顾。

软萌的团子提醒:“宿主,你忘了只有你能看见我吗?”

是这个理。

可它从未白天出现。

又太久没出现。

而以这种形态出现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朝颜一时被吓到也正常。

她俯下身子,像讲悄悄话那样凑近团子,有太多东西想问,反而不知道先问什么。

她犹豫几秒,问:“海滩团建那天发……”

“咦,好靓啊这个东西。”

话没到一半,陡然被带着港腔的女声打断。

朝颜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