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和男朋友对视一眼,彼此脸色都不太好。

男生犹豫地说:“阿茵提议过去看看,但就在我们相视的这几秒,再望过去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那天朝颜穿的是白裙,这个场景确实够吓人。

这不他话刚落地,一桌子人就面面相觑。

热闹的氛围瞬间凝结成冰。

片刻,有人小心翼翼道:“回去找大师看了吗?”

那男生灌了一口酒说:“那大师神神叨叨说什么都是命,和我们没关系。”

桌上的人又面面相觑。

朝颜赶紧转移话题,等席间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她起身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包厢。

洗手台的大镜子映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显出几分苍白。

朝颜连抽几张纸巾胡乱擦干脸上的水,眼皮莫名不安地跳了几下。

出了卫生间没几步,耳边隐约传来女生的尖叫声。

有恐惧,有愤怒,但还是恐惧居多。

朝颜顿了一下,循声加快脚步赶过去。

女生的声音和男人的声音也愈加清晰。

是从前面那个敞开了门的包厢传出来的。

“不就是让你坐在旁边陪吃个饭,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过来!”一脸斯文相的微胖中年男人抓着女孩两条胳膊往空椅子的方向拖去。

她的衣服在拉扯中已经撕裂了,布条一样挂在身上。

鞋子东一只西一只。

她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不!!救命!有人要强*啊!”

包厢里的其他人立刻说:

“你这孩子叫这么大声做甚,你文叔叔只是让你坐旁边吃饭,又不会吃了你!”

“快把门关上,传出去丢人。”

“你说现在的孩子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大人带出来吃个饭也以为谁想潜规则她们。”

“小绮听话,文叔叔不会伤害你……”

“……”

杂乱的声音仿佛和记忆中某个片段重叠,朝颜呼吸一紧,赶在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刻,一脚重新将其踹开。

她飞快扫视一圈,当机立断抄起进门处盆景架上的花瓶。

一个箭步上前。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时,狠狠朝着中年男人头上砸去。

“哐当”

花瓶碎裂,里面的水也跟着四处飞溅。

中年男人痛得面目狰狞,立即松开了手。

几乎同一时间,朝颜扶住了因惯性差点摔地上的女孩,匆忙牵起她的手。

“跑!!”

受惊的女孩只凭肌肉记忆被拉着跑,脚步凌乱。

花瓶碎片毫无征兆插进脚底板。

“啊!”

一声惨叫响起,女孩摔在地上,朝颜也没能幸免,被拉着一起摔。

两人身高体重都差不多。

朝颜手忙脚乱爬起来,快速判断过后拔出碎片。

又是一声惨叫。

喷涌出的血溅了她一手。

“忍忍,很快、快!”

朝颜颤抖着声音扯下丝巾迅速给她包扎止血。

尽管她强迫自己冷静,快速,可包厢的人也不是吃素。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

被花瓶砸脑袋的中年男人瞪着眼睛,薅下挂在头上几根配草,怒不可遏:“好、好!逞英雄是吧,你个黄毛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都坐着,我亲自解决!”

他眼里,那张令人惊艳的脸蛋也变得憎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