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累,虽然周凛比以往都温柔,索要的次数也是有史以来最少,但客观上体型和耐力的差距仍让她吃不消。
加上给他缝合伤口也消耗不少精力。
朝颜又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缝合器械和换下来的纱布那些都让佣人收拾走了。
男人靠坐在床头,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忙,听见脚步声也只是轻轻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朝颜躺到他旁边打了个哈欠,明眸染上迷蒙的水雾,一副困意朦胧的模样,带着鼻音说了句晚安便侧身背对着他。
周凛闻声微微侧目。
少女身上穿的米色睡裙做了大露背设计,吹弹可破的肌肤和丝滑的乌发交织,很有光泽感,与柔润细腻的绸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背上几处被磨红的皮肤不仅没破坏美感,反而徒增别样的味道。
美是美,但这个背对他的姿势很碍眼,像极了养的猫儿不跟自己亲。
一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上来。
周凛单手把人扳正,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除上床之外,其他时候不许背对我。”
“我为什么总要听你的?”朝颜闷闷地挣脱他的手,又侧身背对他。
半个月不见,不单学会了服软,脾气也见长。
周凛冷呵一声,合上电脑,“还是说你想就这个姿势来一次?”
这招百试百灵,少女咬着唇不情不愿地又转向了他,朦胧的美眸含着几分委屈和他不懂的情绪。
但不见一丝愠怒。
周凛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在她身侧躺下,把人揽进怀里,“乖一点。”
他无奈的语气里流露出他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朝颜不吭声,一只手穿过男人腋下抱住他,脑袋往胸膛里埋了埋,像生闷气求哄的猫儿。
这个举动无疑让周凛心又软了几分,他搂紧了她,缓缓问:“怎么了?”
朝颜闷在他胸膛里说:“你受伤了还不消停,不爱惜自己。”
第一次有除了医生以外的人对周凛说这话。
他怔了一瞬,不禁失笑:“就为这事?”
嘴上表现得没什么,手却不自觉用力,紧紧地把人往自己身上按。
当朝颜嗯了一声,软软地问出下一句话,他跳动的心脏和流动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疼吗?”
一句话恍惚将周凛的记忆拉回了中学时期。
那会儿他高三,只因名次降了两级便被母亲禁止掉一切娱乐活动。
一贯的高压教育下积累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他头一回无视家族灌输的思想跟母亲吵了起来。
一气之下更是直接旷课出国和同学朋友一起飙车冲浪跳伞,寻遍了各种刺激。
最后是小叔命人将他绑回了国内,训了几句不懂事也就没了下文。
但宋娴却气得半死,罚他跪在老宅祠堂,一鞭接一鞭地往他身上招呼,问他认不认错,以后还敢不敢。
周凛坚持自己没错,宋娴脸都气歪了,扬言今天不打到他认错,她名字倒过来写。
后来他认错了。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宋娴说以后没有他这个儿子。
周柏川扶着他离开,去的是月姨生前住过的厢房,满院的栀子香合着药味萦绕鼻尖,让人心安。
周凛趴在床上喃喃:“哥,我想月姨。”
周柏川擦药的手未停,只是问疼吗?
疼吗?
“不疼。”
周凛轻轻呼出一口气,下巴低着朝颜的脑袋蹭了蹭,许久没听见回应他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睡了。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回味过来,那双琉璃似的明眸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