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台干了五六年,什么警察都碰到过,鬼话和谎话也说了不?少,没有哪一组警察像面前这两个一样。

刚听了一个字,就?知道他说了谎。

太荒谬了。

简若沉:“2”

“哎呀,我知道了。”服务生恨不?得举手捂住简若沉读倒计时的嘴,脊背一下子塌了。

他只是想发点小财,可不?想去?坐牢。

坐过牢的人到社?会上只会被人看不?起,连媒婆都不?会给这种人介绍老婆。

服务生小哥拿出个牛皮纸信封,“江含煜确实来过了,江家是我们的老客户,江鸣山三年前就?在?江灵大饭店买下了一个停车位,将一辆备用的车停在?那个停车位上,定?期缴纳维护金。”

关应钧隔着手帕结接过来,拨开牛皮纸信封的开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打橙色的千元港币,这个厚度,少说有三万。

他把钱放回去?,“维护江鸣山留下的车都是你负责的?”

服务生尴尬挠头,“你怎么知道?”

关应钧眉头蹙起,“一般都维护什么内容?”

“就?洗车擦车,定?期开出去?充油换油之类的,确保能开……”

他越说越迟疑,“对了,说起来有点儿奇怪……江鸣山还在?时特意嘱咐我在?后?备箱放三桶汽油,后?来他被执行死-刑之后?,这个要求也延续了下来,我还好奇呢,江家那么大,难道连多停一辆车的位置都没有?我以为这是富人的爱好……”

“嘶……他该不?会是想逃跑的时候用吧?”

关应钧:“……”

这种世界上蠢货真多的感觉,实在?久违。

简若沉问:“车牌号是多少?”

“这我知道。”服务生一边抬眼瞟两位并肩而立的警官,一边暗戳戳伸手摸上柜面上牛皮纸袋的边缘,一点一点往回拽。

他嘟囔:“A8456,不?是什么好牌照。”

关应钧问:“确定?不?是套-牌-车?”

服务生:“……不?怎么确定?。”

关应钧:“车长什么样?什么牌子?型号多少?”

“比较普通,是丰田v20,就?是这两年香江街头最常见的那种白色丰田,比较特别的是,后?视镜放在?叶子板上面,有点复古。”服务生连说带比划,绘声绘色描述一番,然后?搓搓手,赔笑道,“这个钱……我能留着吗?”

“留着吧。”关应钧垂眸将钢笔插回工作?簿的笔插内,“这算你劳动所得,但江含煜另外给你的封口?费,你要交出来。”

服务生刚想反驳说没有,就?对上简若沉洞悉清明的眼睛。

他脊背上窜上股寒意,一转头,又对上关应钧冰冷至极的眼眸,顿时如坠冰窖,一个字不?敢多说,将另一个更?厚的信封递出去?。

关应钧接过,放进物?证袋。

简若沉走到一边,拿起卫星对讲机,将刚才获得的消息告知西九龙重案组之内的林雅芝。

……

江灵大饭店50公里之外,九龙半岛到香港岛的海底隧道入口?处。

江含煜坐在?驾驶座,看着前方亮起红灯的关卡红灯心中一紧。

他刚才也听到了自己的通缉令。

这个地?方不?能过了。

怎么办?

交通关卡过不?去?,出入境又受到限制,他到底该怎么办?

该死的,陆堑!

江含煜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歇斯底里的嘶喊出声。

他不?敢发出太多声音,只能将喊声压在?喉咙里,嘶叫出的声音像揉皱撕破塑料纸时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