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说完这句, 又?觉得?鼻尖发痒,背过身再打了两个喷嚏。
关应钧拉开黑色冲锋衣的?拉链,利落脱下来, 抬手一扬。
冲锋衣的衣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带着余温落在肩膀上。
简若沉闻见了关应钧身上的味道。
不是茶烟的?气味, 更像是薄荷被?拍打?后散发出的?气味, 但又?不完全是。
干燥而冷淡, 很特别。
关应钧扯着冲锋衣的?领子提了提, “手。”
简若沉抬眼,轻声道:“算了。”
关应钧垂着眼睑,拉住冲锋衣的?下摆, 把拉链扣子对着戳进去往上拉,“这时?候生病不划算, 你既要上学, 又?要来警局上班。本来身体就没养好,奔波之后更容易受凉生病。”
简若沉低头?看着这只手拽着拉链, 从底拉到顶。
挺有道理。
为了保持距离生病不要紧,但生病会耽误事。
那就不值得?了。
他咻一下把左手伸进袖子, 然后拿过右手的?火锅底料,又?把右手伸进暖烘烘的?冲锋衣。
“先?谢谢关sir啦。”简若沉笑道, “关sir体魄好, 穿单衣就能抗冷风, 真羡慕。”
关应钧“嗯”了一声。
他视线扫过简若沉的?发梢。
冲锋衣脱下来的?时?候摩擦起了静电,把乱飞的?头?发吸住了几缕,近乎白色的?发丝与黑色交织着, 平白添了几分暧|昧。
两?个人沉默地走过尖沙咀海滨,来到停车的?地方。
简若沉坐上副驾驶, 心里琢磨着陆堑出入已关闭天泉都娱|乐|城的?事。
正紧的?商人有自己?的?社交圈子,高尔夫球场、马场、慈善晚会厅甚至书法?交流会,哪里都是他们谈生意的?地方。
这些人根本不会冒着被?人拿捏的?风险到陆堑那里去消费。
脑子清楚的?商人都知道,在商场上怎么勾心斗角都可?以,但商战手段和?踩犯法?红线是两?回事。
所以天泉都没了高消费的?犯罪人群什么都不是。
天泉都是一座吃水吃电的?庞然大?物,如今陆堑断了一大?批货,没了收入来源,他却还能出入天泉都,怎么?
没钱了还能开着浴池party享受?
简若沉摩挲着车门上的?内槽,心不在焉的?想,要是能绕路去探一探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身侧就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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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应钧直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问:“想去天泉都查一查吗?”
简若沉道:“想。”
他侧头?看关应钧,眼神很淡。
淡到关应钧怀疑自己?说错了话。
那个晚上过后,他们虽然没有说开,但也和?明牌差不多了。
简若沉是个人精,又?是搞心理学的?,不可?能看不出别人对他是什么感情。
他现在既想要和?简若沉敞开聊,又?怕聊得?太开,被?彻底拉开距离。
简若沉太讨人喜欢了,到哪里都能吃得?开。
简若沉看了关应钧一会儿,又?别开视线,思绪空茫地在尖沙咀上空飘了一圈,又?落回行驶的?车子上。
天际逐渐出现了夕阳的?余晖,金灿灿地,把香江也照得?辉煌无比,衬出真正意义上的?寸土寸金。
窗外的?场景变换,从合抱粗的?大?榕树变成了古香樟,层叠的?绿叶逐渐遮住了天光,将夕阳恢弘的?尖沙咀抛在了后头?。
红灯的?时?候,关应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