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面起,关应钧就总能跟他想?到一块去。

他视线回落在陈巴身上,“陈巴,我再问一次,饭盒是从哪里来的?”

陈巴死死咬着牙,垂下头,整个人像根木头,不会说话?,甚至好像不会呼吸了。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没?怎么说话?,为什么简若沉就像会读心似的,一下子查到了真名?。

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简若沉会把视线聚焦在饭盒上。

如果陆堑知道他偷偷将饭盒搞出去了,不仅不会捞他,甚至可能毙了他。

简若沉细细打量着陈巴的脸,“你眼皮上扬收紧,眉毛上扬且紧锁,嘴唇发颤巍巍张开。”

“你在恐惧。”

“陈巴,你在怕什么?”

陈巴更加怕了。

面前的人真的好邪门。

他不信有人能通过一闪而过的表情判断出对方在想?什么。

直觉度简若沉一定是西九龙请大师养在警局里的小鬼。

只?有鬼才知道人心里在想?什么。

简若沉垂眸沉思,视线里,手腕表盘上的秒针转过一圈。

陈巴之前不怕审讯,是因为还未暴露真名?。

不暴露真名?就不怕,是因为法|院判决下达之后?,他有可能会被捞出去。

未来也有这样的例子,因为名?字不对,所以出去后?安然无恙。

甚至还有走关系逃脱惩罚,出去后?改个名?就逍遥自在的人。

如果陈巴关系够硬,那?么真名?暴露后?就不该这么怕。

除非他怕的不是判刑,也不是怕没?人捞他。

而是怕得?罪人。

之前不怕,提到饭盒之后?才怕。

陈巴怕的人是谁昭然若揭了。

简若沉轻声道,“陆堑如果知道饭盒的来历被你走漏,他一定会弄死你。原来如此,你在怕这个。”

知道了嫌疑人怕什么,审讯就很好做了。

利用恐惧,对症下药。

简若沉道:“你憋着饭盒的来历有什么用?陆堑又不会感激你。陈巴,你知道江永言吧?”

陈巴骤然抬头。

他怎么会不知道?

江永言,一直是江家干脏活最多的人。

是给?陆堑带来利益最多的牵头客。

陆堑通过江永言,认识了不少商界名?流。

简若沉表情讶然,很惊奇似的,“你真以为江鸣山一个人能杀得?了江永言?江家不过是个港商,他们虽然有钱,但?是道上无人,而江永言可是在拘留所被枪杀的。”

他加重了拘留所三个字,一字一顿道,“拘留所,你也会去,陆堑想?要弄死你,轻而易举。”

陈巴惊恐地发抖,“不不不,他不会。”

“会不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简若沉笑了声,“你要是不说,就得?和江永言一样。拘留所安保一般,陆堑再雇个人枪杀你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了也是死!”陈巴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说了也是死,有什么区别!你们直接枪毙我好了!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简若沉往后?仰了仰,避开飞溅的唾沫,半真半假道:“这怎么能一样呢?要知道,香江虽然有死|刑,但?是执行时间很长的,说不定拖着拖着就不执行了。”

“江鸣山不是还没?被枪毙吗,判决下来都一个月了吧。”

都等烦了。

陈巴想?到这一点,立刻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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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香江的死|刑有点儿名?存实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