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一看,手腕上留了个红印。他搓了搓印子,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

本想试探一下江永言为什么买凶栽赃,可现在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想回家洗澡!

简若沉忽然发难:“江先生,很多杀人犯都会在犯案之后回到现场,也有一些杀人犯会在犯案后接近警察,妄图打听案件进展。”

“请问你是哪一种?”

关应钧:……

哪种不都是杀人犯?

江永言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简若沉站得有点累,挑了个离得最近的椅子坐下,撑着脑袋困倦道:“你一来就说我杀了人,可警方封锁了消息,你从哪里知道我杀人这件事?霍进则什么都说了,他说江先生买|凶|杀|人,意图嫁祸。”

“你!”江永言指着简若沉,手指都在抖。

关应钧横步一迈,把江永言隔开,沉声喝道:“好好说!”

简若沉把脑袋从庇护的臂膀下探出来,瞎话张口就来:“关sir的意思是,你要是再想动手就按袭警处理。到时候罪加一等,数罪并罚,说不定能直接给你判死|刑。”

关应钧:……也没有。

他嘴唇一动,余光瞥见江永言手臂抬起,似乎要绕开他去抓身后的人。

立刻摸出手铐,咔一下铐在了江永言伸出的手上。

简若沉:……

这人看着不知变通,没想到还挺会从善如流。

他缩回脑袋,视线对着关应钧的后腰,会读心似的幽幽道:“是你要的意外收获吗?”

关应钧动作利落地将江永言的另一只手铐上,睨了简若沉一眼,轻声说:“不是。”

吃不了爱情的苦

简若沉坐着罗管家的保时捷,回到丽锦国际花园的山顶别墅时,脑子里还回响着关应钧的“不是。”

正常人会在这个时候说“不是”?

简若沉边想边踏进豪华联排别墅的大门。

灯光应声亮起,奢华的水晶顶灯在灯光的映射下,交织成一道绚丽的光幕。他将鞋跟一踩,刚脱掉球鞋,面前就多了一双尺码合适的拖鞋。

罗彬文笑吟吟地站在玄关走廊,“欢迎回家,小少爷。”

管家滔滔不绝地介绍别墅的布局,“浴室在楼上左拐右手边最后一间,洗澡水也已经放好,您洗完澡就可以回去睡觉,浴室会有阿姨收拾。”

罗彬文说着,麻利地端起一个托盘,“这是换洗衣物。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您今天太累,不适合再去上学,所以我申请了一天假期。”

简若沉接过托盘,恍恍惚惚地上楼。泡进蕴满柚木味精油的热水后看着浴缸里被涟漪拂开的白色花瓣出神。

他捉住一片,在掌心揉碎了,喃喃:“你看,咱吃不了吃爱情苦,金钱的罪还是能受一受的。”

简若沉细细搓干净手腕,又把身上用辽宁大澡堂的手法抹了一遍,趴在大得能游泳的浴缸边上发呆。

浴池角落应有尽有,还放着一个手持小镜子。

简若沉拿起来一瞧,讶然。

这具身体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除了头发是白的,还比原来长,其他地方连耳朵软骨上的红色小痣都分毫不差。

他有一种清晰而笃定的预感。

回不去了。

简若沉游到浴池边上,用甲钳把手上留得规整漂亮的指甲剪掉,起身走到淋浴器下洗头。

他一边生疏挠头,一边想:

陆堑铩羽而归。

江永言被抓,有去无回。

江含煜没等到他的血……

江家现在怎么样了?

江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