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陌生起来。他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貌,连照镜子都很少,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发现不了顾随之在他脸上动的“手脚”。
可再不关注,也没有人会不认识自己。
那是陪伴了他几百年的东西,理应熟悉得刻入骨髓。
但他现在看着自己,每一丝轮廓起伏地看,觉得自己真是陌生。
对面的人比他要稍微年长几岁,身量颀长,已经呈现出少年向青年转变的骨架……这是理所当然,他前世都几百岁了。
脸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太苍白了,林慕去买东西时,偶尔见过一种纸,漂得很白,雪一样白,还有点死气沉沉的灰暗,他现在看自己就是这样,苍白又单薄。
明明是个剑修,浑身每一寸骨骼都为炼剑而生,极度精悍极度压抑,但他看上去就像是快被脚下的冰晶同化一样。
是了,他前世可没空管身体里有没有什么寒毒,把经脉疏通开,不影响他修炼就可以了,至于畏寒,忍一下不就过去了。
林慕朝他走过去。
前世的他沉默站着,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