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三次?”白灵想了想,解释道,“头一回是夏夜里落了暴雨,冲毁了不少衣冠冢,后来被弟子们修缮了。次一回是初冬时突然下大雪,也是把衣冠冢给压垮了,当时人手不够还是我们琉璃峰借的人出来。统共就这两次嘛,师叔是不是记错了?”
满江雪说:“眼下姑且当做是我记错了,可芝兰出事那天也落了暴雨,回来后观星台该是也翻修过,却怎么没记上?”
白灵一愣,翻开那册子看了看,悻悻道:“奇了……还真没有。”
满江雪说:“再去问清楚。”
白灵跑得飞快,复又上了后山去问询此事,末了又一路踩着亭台飞跃回来,禀道:“问过了,这最后一次是管事弟子忘了记,可这么说起来,算上师叔说的,不就是四次了?那也还是少了啊。”
满江雪转动着匕首,说:“人是怎么回的?”
“都说只有三次,和我方才跟您说的都对得上,”白灵道,“我问他们是不是一共动了四次,没有一个点头的,不过师叔既然特地问起,那您提醒提醒,这第四次是什么时候的事?”
满江雪看了看她,顿了须臾才道:“约莫是你们去往云间城的那段日子。”
白灵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说:“那阵子没听说宫里修过观星台啊,而且师叔当时还回过宫,您是在宫里瞧见了还是听见了?或者谁跟您说的,我把那人给您找来问一问?”
满江雪眉头微蹙,却是回道:“算了,问不了。”
白灵目露疑惑:“问不了?怎么个问不了?”
满江雪沉思不语。
她既不肯说,白灵自然也就不好多问,只得转移话题道:“那我去把小秋她们叫过来,大典马上要开始了,师叔先坐一坐。”
满江雪叮嘱道:“方才我问你的这些,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白灵郑重点头:“师叔放心,便是小秋我也不会说,我嘴巴可严实了。”
另一头的练武场,季晚疏与尹秋已打了数个来回,边上观战的人除了陆怀薇还吸引了不少别的弟子,众人兴致勃勃地观望着,直到白灵来传话,缠斗不休的两人才收了手,结束了这场比试。
“都去道场那边罢,”白灵说,“大典就快开始了,你们怎么这时候想起来切磋?”
打了这一场,季晚疏明显轻松不少,她瞧着尹秋少见地笑了起来,说:“看来我闭关这几年你也没闲着,凭你如今的身手,当个首席大弟子不成问题了。”
尹秋谦逊道:“师姐谬赞了,你一直让着我,招招式式都游刃有余,我却是已经拿出了全力,首席大弟子我可不敢当,师姐快别笑话我。”
季晚疏极少在剑术方面夸过谁,听了尹秋这话便又由衷道:“谦虚什么,我说你好那就是好,这宫里弟子众多,能与我打上这么久还不见吃瘪的人也就你一个,看来师叔对你还是上心的,她应是指点过你许多,不像我,没个师父引导,全是自己瞎琢磨。”
尹秋调侃道:“师姐哪还需要师父,你现在都能自己收徒当别人的师父了。”
季晚疏自嘲一笑,本想再问问她温朝雨的事,但想想还是作罢。几人带着一堆兴致昂扬的弟子们去了望天道场,不多时谢宜君也率领一众客人在看台上落了座,季晚疏随着白灵候在边上,等谢宜君宣布册封大典正式开始后,舞剑助兴的弟子们便飞落场中,两旁锣鼓喧天,热热闹闹地敲打起来,引得四周好一片喝彩声。
陆怀薇挤着时间给季晚疏重新梳妆打扮,把她那些首饰什么的又给她戴了回去,季晚疏挑了个人不多的地方俯视过众人,迟迟未能见到熟悉的身影。
她既盼着温朝雨来,又不想她来了之后跟做贼似地藏着,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终究还是希望温朝雨能够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