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梦无归是来真的,阿芙赶紧复又将她抱住,任凭梦无归怎么推她都不肯撒手,梦无归忍无可忍,喝道:“让你做事你不行,让你走也不行,你究竟要如何?”
阿芙紧咬着嘴唇,不答这话。
师徒俩谁都不肯让步,就这么相顾无言地看着彼此。
良久,阿芙才又哭哭啼啼道:“傅楼主已经死了,以后也就没有什么是我做不了的事了,师父别赶我走,求您了……要不是您把我从难民堆里捡回来,多年来悉心教导,我哪会有今日呢?只怕早就被人卖了去。对比起师姐,我什么苦头都没吃过,全是师父保护得好,从小到大您都宠着我,那这次,您就再宠我一回罢,好不好?您可千万别赶我走啊……”
梦无归静默片刻,闭了闭眼:“我以后会死的,这样你也要跟着我么?”
阿芙说:“师父不会死的,只要报了仇,我们师徒三人就好过了,您不是还要重建如意门么?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完成呢。”
“你想得太简单了,”梦无归长叹一声,“做尽恶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也一样……你起来罢。”
阿芙巴巴地凝望着她。
梦无归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把人扶起来,再不说话了。
阿芙不敢多问,只能跟着梦无归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地穿梭在林间,赶在天光彻底大亮之前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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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看样子人刚走不久。”秦筝蹲在门口,借着月色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对南宫悯禀道。
教徒们分散而站,都不断朝那珠帘里头的景象投去视线,众人窃窃私语,又啧啧称奇。
南宫悯打量了须臾傅岑,指尖在那铁牢上叩了叩,说:“了不起,连傅岑都能杀了,这笼子里关的若是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逃出来。”
“可要派人去追?”秦筝问。
“追什么?”南宫悯侧眸,“你们谁能打得过梦无归?”
“那可要尽快通知明月楼?”秦筝说,“傅岑死了,江湖上必然掀起轩然大波,梦无归犯下这等滔天罪责,倒是不必我们对付她了,她会成为武林公敌。”
南宫悯讥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笨,半点长进也无,”她见秦筝面露不解,解释道,“谁都能通知明月楼,唯独我们不能,你是想让外人把这罪算到我们紫薇教头上么?梦无归求之不得。再说没人亲眼看见是她杀的人,谁把她当做武林公敌?”
“可这机关一看就是九仙堂所造,任谁来了都不会想到别的门派去。”秦筝说。
“那又如何,九仙堂的机关当真买不到么?”南宫悯说,“梦无归把这地方维持原样,半点也不收拾,就是不想欲盖弥彰,因为她知道该瞒的人瞒不住,也就没必要掩人耳目。而外人见了这机关,就算想得到九仙堂,试问谁又敢上门问罪?九仙堂只要来一句这机关早已秘密售出,那些正义的侠客们自会为他们开脱,说什么凶手是别有用心,故意将作案工具留在案发现场,是为嫁祸九仙堂。你说说,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谁能拿梦无归怎么样?”
“这人果然不好对付,”秦筝道,“您说的没错,不怕武艺高强的高手,就怕为了报仇不顾一切的人。教主,梦无归不能小瞧,她此番拿到了明月楼,对我们紫薇教会造成莫大威胁,这人一定要找个时机将她除去才行。”
“她是两样都占了,”南宫悯说,“这就更麻烦,梦无归身手不错,又有计谋,她平时为人低调,又有九仙堂作掩护,现在还多了个明月楼为她所用,教主我也拿她没办法了,该怎么做才能把她除之而后快呢?”
秦筝正思索着,南宫悯又道:“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我让你派人牢牢盯着她的动向,怎么傅岑人都死了,你才告诉我梦无归今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