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兰看了温朝雨一眼,嘲讽道:“你是大善人,我是卑鄙小人,我怎么比得上你?毕竟你被父母生生遗弃,有家不能归,却还愿意替那两个老不死的照看领养回来的女儿,还把她当成心肝似地捧在手心里。你们个个都是正人君子,我怎配同你们相提并论!”
温朝雨真是打死也没想到叶芝兰居然也知道她的身世,当下听闻此言不由地一怔,季晚疏就站在她身侧,温朝雨却四肢僵硬,连偏头看看季晚疏的力气也无。
季晚疏亦是始料未及,她也未料到叶芝兰竟然知道这事,余光里瞥见温朝雨杵在原地没了声响,季晚疏暗暗咬牙,憋不住怒上心头,拔剑道:“少废话了!你今日到底要如何!”
“我要如何……”叶芝兰哂笑起来,无所畏惧地迎着满江雪的目光,“是你害的我,我偏就要找你寻仇,永夜国那老皇帝早就被我毒死了,现在轮到你了。我是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你。”
她脚步微移,朝尹秋靠近了些许,狞声道:“你说的不错,如意门事变的确和我有关,是我将地底机关的图纸匿名寄给了南宫悯,所以她才能那么迅速地攻上流苍山,你的好师姐被你的冷漠给害死了,包括今天的尹秋,也是被你害成这样的。满江雪,你要为你犯下的一切过错赎罪,你要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在场的弟子们都不由露出了惊愕之色。
“原来是她,是她向紫薇教通风报信的!”
“真是蛇蝎心肠,此人实在太过歹毒,天理不容!”
“可怜如意门死了那么多人,这么看来,沈师叔一定也不在了,如今她又要害尹师姐,当真可恶!”
……
温朝雨忍无可忍,垂在身畔的手臂微微后移,将数把小飞刀握在了手心,谢宜君急忙给她打眼色,沉声道:“你添什么乱?别冲动!”
温朝雨说:“我一刀要了她的命!”
“杀她不难,那尹秋呢?”谢宜君将她的手按回去,“你便是一刀割破她的喉咙,或是直接给她心口来上一刀,她也绝不会立马就毙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都能松了绳索将尹秋扔下去,你负得起这个责?!”
温朝雨说:“大不了我……”她想起自己断了一条手臂,立马改口,“大不了让满江雪跟着跳崖!把尹秋接住就是了!”
“糊涂!荒唐!”谢宜君说,“那可是悬崖峭壁!不是什么房梁围墙,说跳便跳?再说尹秋身上还有蛊毒,你能替她扛么?”
“我就不信她剩下一口气还能把那笛子给我吹出调来!”温朝雨看向侧前方,怂恿道,“满江雪!你拿个主意!”
雨势陡然变得迅疾起来,濛濛细雨在雷声与闪电交错中很快演变成了瓢泼大雨,另一边的白灵刚沿着崖壁艰难地爬到了尹秋身后,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给逼了回去。
白灵手脚一滑,整个人便在万丈高空之中荡了一圈,幸好她提前给自己绑了绳子,就拴在崖边的树干上。白灵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迫不得已翻身而上,火冒三丈道:“怎么偏偏这时候下起了大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落在后方的几个弟子也拽着绳索接连攀爬上来,又急又气道:“这雨一下,泥水就跟着淌,别说落脚了,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白灵只得无功而返,温朝雨见了她,自然就知那下策行不通,便又催促满江雪道:“快想个法子!”
雷雨淹没了山巅,也覆盖了整个天地,光线昏暗下来,视线也随即变得模糊不清。满江雪将匕首自腰间取下,抖成长剑,却是抬手朝一侧掷去,铿锵一声钉在了树上。她缓缓靠近着叶芝兰,在逐渐缩短的距离之中又点了自己的穴道,说:“我手无寸铁,又封了内力,你把小秋放了,今日我任你处置。”
叶芝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