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一名弟子穿过花丛而来,欢天喜地道:“掌门!您快回明光殿看看罢,师叔回来了!”
谢宜君一听,顿时面露喜意道:“果真?好,可算回来了!”
她遂然起身,与那弟子匆匆离开了梅园,待到得明光殿一看,果见满江雪等人已然候在了殿中,谢宜君这些天深居简出,倍感孤清,此刻见了满江雪真是百感交集,唤道:“江雪回来了?你们啊……再要在宫外滞留一阵,我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满江雪微微颔首,身上还带着风霜,回道:“事情太多耽搁了,叫师姐久等。”
谢宜君摆摆手,与她交谈两句便又朝尹秋移去了视线,关怀道:“魏城一事我已听说了,小秋,身子可好些?”
尹秋行了一礼,笑道:“多谢掌门关心,我很好,伤都养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宜君叹了口气,眼神柔和,“你受苦了,能平安回来便好。”
尹秋这几年跟着谢宜君学武,与她也算有几分师徒情谊,便也主动慰问道:“有师叔在,我们在宫外出不了什么事,倒是掌门在宫里可还好?叶师姐关进了刑堂,掌门身边也就没个侍奉的人,想必很不习惯罢?”
提起叶芝兰,谢宜君又是一声长叹,正要同尹秋和满江雪倒一倒苦水,却是忽地瞧见了歪在尹秋身后的温朝雨,谢宜君当即神情一怔,诧异道:“温朝雨……?你们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温朝雨靠在椅背上,坐姿极其不端,闻言便冲谢宜君打了个招呼,嬉皮笑脸道:“呦,宜君么,多年不见,你比我们老的快啊。”
谢宜君是前任掌门收的第一个徒弟,不仅辈分远在温朝雨和满江雪之上,年纪也是几个师姐妹当中最大的一个,谢宜君如今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又整日操劳过度,忧心伤神,尤其近来这段日子格外容色疲倦,自是比不了温朝雨和满江雪瞧着那般年轻。
谢宜君从前便与温朝雨不对付,互看不顺眼,每每聚首都少不了一番嘴仗,当下便也冷声呛她道:“死的没你快就行,你这叛徒,倒好意思回来!”
温朝雨起了身,往谢宜君跟前一站,说:“什么叛徒不叛徒的?我即便是叛徒,那也是紫薇教的叛徒,你这么说我,可没有道理。”
“你是师父收的第二个徒弟,你拜入师父座下,又被宫门弟子尊称一声‘师叔’,你不是叛徒是什么?”谢宜君眉目生寒,直视着温朝雨道,“师父她老人家的衣冠冢就在后山,你若问心无愧,就把这话带到她老人家面前说去,当真恬不知耻!”
温朝雨哂笑:“我恬不知耻,你也是个没有孝心的,师父人都死了,你还让我去她坟前气她,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谢宜君勃然大怒,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天灵盖,她一声不吭,劈手便是一掌冲温朝雨砍去,温朝雨立即闪身一避,躲了这一招,谢宜君有心要叫她吃点苦头,便抬手招来佩剑对着温朝雨好一顿教训,温朝雨如今只剩了一半功力,早已不能像过去那样压着谢宜君打,当下就只有逃的份,两人便在这明光殿里动起手来,闹得不可开交。
弟子们见了温朝雨已经够吃惊的了,眼下见得谢宜君亲自出手打人,就更是目瞪口呆,却也没有一个敢上去劝架的,都只能默默无语地缩在一边看热闹。
见此场景,尹秋真是啼笑皆非,拉过满江雪道:“这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师叔,你不过去劝劝?”
满江雪半点劝架的意思也无,反倒带着尹秋落了座,平淡道:“没什么好劝的,让她们打去。”
尹秋说:“这像什么话?哪有长辈当着小辈们打架的?温师叔也真是,一来就要呈口舌之快,惹的掌门不高兴,再说掌门平日里那般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听了温师叔几句话就要发火?这么多弟子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