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我从前怎么教你的?要有自信。”
尹秋扯着嗓子说:“这我真不行!我从来就不善骑术!”她说话时吃了两口冷风,狠狠咳嗽起来,“师叔!”
满江雪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又畅快,她握住尹秋的手,及时扭转了马儿胡乱奔腾的境况,对尹秋说:“关外少有高山,多是平原大漠,我幼年时最爱和母亲一起跑马,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你去关外看一看。”
尹秋脸都吓白了,但听到这话还是欢欢喜喜地应道:“好……好!”
满江雪偏过头,在尹秋脸颊上亲了一下,等马儿冲出这片密林行往高处时,她又将尹秋稳稳一抱,带着尹秋在马背上直起身来,足尖轻点,跃上高空,踩着梢头迎风而上。
几只不知名的白鸟在身边环飞而过,积着雪的山林好似披了层雪被,满眼都是干净又洁白的冬景,尹秋紧紧抱着满江雪的脖子,两人像是一阵自由而不羁的风,肆意又洒脱地穿梭在天地间。
风把两人的黑发高高扬起,冰霜里挟带着浅淡的疏香,尹秋回头而望,仿佛看见了云海松涛,薄雾如烟,她伏在满江雪肩头开怀大笑起来,说:“师叔,这里真美!”
听着她的欢笑和惊叹,满江雪也回首瞧了瞧身后的景色,须臾,她又把头转过来,将柔和的视线落在了尹秋脸上。
满江雪看着尹秋说:“是很美。”
第145章
听到那三个字似乎存了些别的意味,尹秋偏过头,迎上了满江雪含笑而幽静的眼眸,心里顿时漫开了一股微妙的感受。
满江雪从前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过往这些年,满江雪每每看着她时,多半都是一种类似于长辈看小辈的神情,或关心,或欣慰,或是疼爱与怜悯,总之大人看着孩子是什么模样,满江雪也就是什么模样。
但从今年这个冬天起,似乎一切都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纵然尹秋说不清到底是何时有了变化,但她这段日子后知后觉地想了许多,她回想起好些时候,满江雪看着她的眼神其实都和过去不一样了,有静静的凝望,有不动声色的打量,还有越过人群准确投向她的清冽视线,以及无数个烛火飘荡的昏昏夜晚,满江雪不看别人,只看着她。
总而言之,那些在当时无法确认又着实另含深意的眼神,尹秋从没有见过满江雪对旁人展露过。
只有她一个人得到了。
风动,白净的衣袍发出飒飒声响,尹秋鼻尖被冻红了,眼里噙着一层雾,她内伤还没好,身子还虚着,先前被满江雪跑马折腾了一阵,带着病气的面容几分苍白,又有几分微红,说不出来的可怜,却又透着点不自知的欲语还休。
“师叔仿佛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尹秋眉目柔和,端详着满江雪,“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满江雪抱着她落了地,边走边说:“这个问题,你每年都会问我一次。”
尹秋小小的困惑了一下,思索间才恍然明白过来:“啊,是我的生辰呢。”
满江雪说:“是呢,你总也记不住。”
对于生辰这件事,尹秋在十一岁之前根本就无从得知,若不是满江雪,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天,也许是习惯了无人给她庆生,即便是进入云华宫后的这几年,尹秋也总是不能很快想起来,每年都是满江雪记得比她清楚。
难怪满江雪没有选择今日回宫,而是要在山下多逗留一日,尹秋想到这一层,心里自是有几分动容。
不过师叔说的故人,又是什么人?尹秋抬头朝前方看去,丛丛腊梅之中,高墙围就一方宅院,里头立着两栋小楼,大门上没有牌匾,只挂了两只灯笼,上头也没有落姓。
两人相携着上了阶,叩了门,不多时,里头便传来一阵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