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都是中毒死的,现在凶手没抓着,知府扣了人家云华宫的管事弟子,把人关进了牢里,云华宫哪能咽的下这口气?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把人从牢里救出来么!”
“救去呗!”段宁瞪着眼,“那他们该去府衙啊,来我们段家做什么?你这蠢货,一次性把话说完成不成!找我对什么质!”
那手下情急道:“您前些天在城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要给云华宫的清粥里下泻药的话!现在难民都死光了,事儿闹大了,您留了话柄给人家,已经惹祸上身了!”
段宁一听这话,心中瞬间明白过来,她脸色微变,立即从马上跳下来,寒声道:“奶奶的,我不过就那么随口一说!他们云华宫是想救人,所以拿我当枪使来了!”
“可不就是这么个情况?您快跟咱们走罢,老爷正在内厅应付呢,再晚些就走不了了!”
“走就是缩头乌龟!”段宁喝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走了反倒坐实了罪名!去会会他们!”
那手下心急如焚,赶紧上前要阻拦,段宁却是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边走边道:“给本小姐滚开!我看今天谁能给我泼脏水!”
段宁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离了马场去到内厅,她掀了珠帘,一眼就瞧见堂下坐着的蓝袍少年。
孟璟适才缓解了些许病痛,脸色还是苍白得厉害,一众弟子们立在她边上的空地之中,只有孟璟一个人落了座。
她端着茶盏,额角濡湿未干,低垂的眸底含着几分凉意。
段宁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分莫名其妙淡了怒火,她听着耳侧的珠帘叮当作响,打量了片刻孟璟,不多时,便见孟璟也若有所感地朝她投来了视线。
那双眼睛里透着浸人的寒光,像日光下的刀子,明晃晃地展示着逼人的气势。
“呦,”段宁将手里的珠帘朝脑后一抛,在段老爷惊愕的目光中大摇大摆行了出去,“今儿个是什么黄道吉日不成,这么多小郎君上门找我提亲来了?”
段老爷嘴里的茶水“噗嗤”一声全喷了出来。
“孽障!前厅是男子谈话之地,你这未出阁的小姐出来做什么!”
“我在大街上纵马驰骋的时候您可没拦过,”段宁冷哼一声,迎着孟璟的眼神走到她跟前,一脚踩上矮几,捏着马鞭道,“听说你要来寻我麻烦,怎么个寻法?”
孟璟搁了茶盏,神态自若地盯着段宁,说:“找不找麻烦,得看你们段家肯不肯合作。”
段宁嗤笑:“衙门扣了谁?”
孟璟说:“尹秋。”
“尹秋?”段宁眉头一皱,回首看向段老爷,“怎么扣了她?跟您说过么,云华宫有个救命恩人来的。”
“先管管你自己罢!”段老爷神情不善,俯视厅内众人道,“你们云华宫照看不周,致使那些难民中毒身亡,这事儿与我们段家没什么干系,你们若想救人,自个儿去敲府衙门前的鼓,来我们段家算怎么回事!”
孟璟说:“人要救,案子也要查,晚生来此并非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