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雪说:“倒是不知你还会女红。”
尹秋傻笑了一下:“其实我会的可多了,只是师叔不知道,以前在苏家的时候就常帮着管事嬷嬷干绣活儿,虽然那时候日子苦了点,但我学会的东西倒是不少。”
满江雪将钱袋收了起来,说:“很好,我喜欢,”她说罢,又朝那木盒看了过去,“这些荷包也是要送人的?”
尹秋点点头:“叶师姐和陆师姐,还有教导师姐,其实掌门也想送来着……就是感觉有点拿不上台面,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送。”
满江雪说:“那余下两个呢,又是要送谁?”
尹秋说:“一个给孟璟,一个给季师姐,虽然季师姐还要很久才能出关,但她总是要出来的么,我放去她房里就好。”
满江雪看了她一阵,握住尹秋的手打量了几眼,说:“做这么多荷包,手不累么?”
尹秋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心里有点欢喜,摇头:“不累的,师叔和师姐们喜欢就好。”
满江雪拉着她到大厅坐下,边走边说:“喜欢的。”
尹秋侧目看着她的侧脸,感受着手里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这一刻,她觉得很满足。
如愿以偿帮助傅湘回到了明月楼,还留在了梦寐以求的惊月峰,这对尹秋来说,是今年最开心的两件事。
不过她虽然名正言顺地归属了惊月峰,但每日还是得到学堂去念书,至于练武,谢宜君虽然被迫收了傅湘为徒,但这几月来,她几乎次次都叫上了尹秋,谢宜君教了傅湘什么,尹秋也就跟着学了什么。
而满江雪虽然没有收尹秋为徒,但她每日也还是在传授尹秋武艺,不过她教的不多,大部分时间只是指出尹秋的不足,略微提点一二,毕竟惊月峰有一堆成日闲得长草的暗卫弟子,有他们在,尚且用不着满江雪开口,尹秋就被他们缠的无暇分身,不是练剑,就是在练剑的路上。
在惊月峰住了小半个月后,满江雪便叫尹秋把《紫音心经》拿了来,一点一点照着学。
惊月峰没有大弟子,纵然那心法只有各峰大弟子才能学,但除了那些个暗卫弟子,这地方也就只有尹秋一个人了,所以她学与不学,都是满江雪一句话的事。
这么一来,尹秋的“师父”可就多了去了,既有满江雪,又有惊月峰的师兄们,这厢傅湘走了,谢宜君定然还会继续教她,旁的时间里,尹秋也常去别的峰脉蹭课,诸位长老见了她也欢喜,个个都不吝赐教,尹秋每去一次,就要与同一届已经相熟的弟子们打一场,至今还未有过败绩。
总的来说,离开新弟子院之后的日子,尹秋过得很好。
房檐上积了雪,时不时成团落下来一些,大殿门开着,外头的寒风携带着雪花卷进来,吹的炭火盆忽明忽灭,尹秋在蒲团上坐下,看着满江雪熟练地煮茶,看着她那双不染纤尘的手,握着茶盏移到她眼前。
这里是惊月峰,这里没有别人。
鬼使神差的,在那只优雅白皙的手要收回时,尹秋忽然伸手抓住了它。
满江雪今日着了一身常服,外衣罩着件广袖云袍,从头到脚都像是宣纸染透的白,她衣襟上扣着几粒珍珠扣,衬的她肤白如玉,唇红眸清,看的尹秋生出了一种隐秘的愉悦。
“怎么了?”发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满江雪抬起眼睫,眸中映着那些若有似无的火星,幽静的仿佛一汪倒映在池水中的夜空。
尹秋不敢做的太明显,神色自若地松开了她的手,浅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师叔今日尤其的美。”
满江雪微微翘起了嘴角,专心地添了一点茶汤,说:“是么?”
尹秋把眼睛弯了起来,说:“是呢。”
案边的香炉浮来淡淡的烟雾,混着那茶水升腾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