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尹秋,便不该那么轻易地放尹秋离开,甚至连追回她的举动都无,可见南宫悯只是在骗尹秋,虽然目前还不知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尹秋已能看出来,南宫悯并未真的将她当做侄女对待,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棋子是什么?有用便留,无用便弃,倘若哪天尹秋失去了本就不多的价值,南宫悯随时都能对她痛下杀手,若真等到那一天,假如满江雪来不及救她,尹秋就只能丢了性命。
暗暗在心中思索着利害关系,许久,尹秋才开口说:“可师叔也想我赢的……”
“那是因为她没有想过要收你为徒,”公子梵说,“她并不在意你到底拜谁为师,但你自己不能不为前路考量。”
尹秋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可我还是不想离开师叔,也不想下山。”
公子梵说:“那你就不想赌一把?”
尹秋抬了眼,眸光透着迷惘:“赌什么?”
公子梵微微一笑:“就赌满江雪到底会不会把你要到身边。”
“一旦你没有拿到新弟子大会第一名,谢宜君便要收另外的人为徒,”公子梵接着说,“到了那时,各峰长老就会挑选剩下的好苗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满江雪有没有可能与众位长老抢你么?”
听他此言,尹秋先是一愣,随后又不自觉露出喜意:“你是说,师叔还是有可能收我为徒的?”
公子梵说:“她会不会收你为徒我猜不准,不过我能确定,她极有可能会让你留在惊月峰。”
尹秋一扫先前的沉郁,追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
“因为你是曼冬的女儿,”公子梵沉稳道,“你别忘了,当初你还在桑榆山时,满江雪可是亲自冒着大雪去接你的,说来倒是惭愧,就连我当初听闻你的踪迹,也只是派了一队手下去寻你,并未亲自到场。”
回想起那个雪天,回想起与满江雪初见时的情景,尹秋抿嘴笑了笑:“师叔很在意我,她对我也很好,而且她一直都知道我想跟着她,可能就像你说的,我若能成为掌门的关门弟子,师叔当然会很放心,但我要是没拿到第一名,师叔未尝不会为我着想,保不齐她就真的把我留在身边了。”
公子梵瞧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你现在觉得,我要你输掉新弟子大会,是不是个好主意?”
尹秋豁然开朗,宛如拨云见月一般,喜不自胜道:“当然是了!”她兴奋地从木椅上跳起来,兴高采烈道,“我的确有必要赌一把,我就不信师叔真的那么狠心要把我推给别人,也不信她真的就不想管我,倘使届时她仍旧不肯要我,那我就缠着她,缠到她答应我为止!”
说完这话,尹秋又看向公子梵道:“可我要是去了惊月峰,你岂不是更不能来找我了?师叔比掌门要厉害多了,她肯定会发现的。”
公子梵捏着茶杯转了转,闻言轻笑一声:“这倒是无妨,有了满江雪,你也就不再需要我了。”
尹秋不由地收敛了几分笑意,说:“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再见面了?”
公子梵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相识以来,尹秋在云华宫的日子,有一大半都在跟着公子梵练剑,她能在启蒙晚的情况下与傅湘打成平手,很大部分功劳都要算在公子梵头上,是他的悉心指点与教导,才能让尹秋在短短时日里进步飞快。
虽说两人每每碰了面都只是埋头苦练,并未有过多的交流,但无形之中,尹秋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这下得知新弟子大会结束后他有可能不再来了,尹秋很难不感到失落。
许是看出尹秋表情微变,公子梵笑道:“怎么,还舍不得我了?”
尹秋看了看他,嗫嚅道:“当然会舍不得了……”
听她如是说来,公子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