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横他一眼,把白子捏的发疼。

简航一看就知道那人今天是输了。那人很喜欢下棋,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除了跟陶师兄下棋时还有点生气。跟陶师兄下棋,十局里有五六盘都是输,可那人就是喜欢下。有时候明知道是输还是要下。

每当自己要输,就暗地发脾气,习惯把棋子捏得死紧。

陶师兄笑着,伸手摸上那人的手背,轻轻磨蹭。

那人扔下棋子,起身回到室内。

许久那人才闷闷道:“你走吧!”

陶师兄边收拾棋盘,边回答:“行、我先回去,让简航陪着你。”

那人不吭声。

简航送陶师兄去到门口,陶师兄回头瞥眼室内,对他笑说:“简师弟,那人气上头你迁就些就是。”

简航点点头,让陶师兄拍拍肩,脸微微发热。陶师兄走后,简航回到室内,见那人背过身躺在大床上,他小心翼翼坐过去紧紧盯着他的肩头。

他们没有叫过那人的名字,当着那人的面就叫“你”,不在那人跟前就喊“那人”似乎这样的假象,就能把那人永远困在此处,永不解脱一般。

简航自然是知道那人的名字,但是依照惯例,他也还是叫“那人”。

简航说:“你、要睡了?”

那人爬起身,回头看着他。那人最近气色不错,肯定是让施师兄给补出来的。嘴唇终于红润了,脸色也不似之前苍白。

简航盯着那两瓣唇瓣发傻,热气上冒染红他脸颊。那人一看,又冷淡地倒回床上。简航想着不久前颜师兄交代的话:那人你顺着就会作死,总要整治一下!简航耳背都在发烫,但还是伸出手摸上那人的背脊,学着施师兄的习惯上下抚摸,果然感觉那人开始放松。

简航知道那人上身就穿着一件长袍,虽然有裤子,里头没穿亵裤。只要解开裤带头拉下裤子

简航猛地站起来,大喊一声:“我、我去洗把脸!”然后就逃命似的压着裤裆跑到隔壁间去。

那人还是背身躺着,自此没说一句话。

“简航!!!!!!!!”

简航鸡皮疙瘩,看着师姐石暖朝他挥手,他就觉得晦气极了。果然石暖师姐快步过来对他说:“茜草房你先替我打理一下,下次师姐出去给你捎些好东西!”

他都不要!

简航拼命摇头。

石暖师姐大笑:“果真是好师弟!记住啦!明早二师伯要去查看的!师姐先谢过!”说着头上那花钗都让她笑得颤动不已,语毕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简航欲哭无泪。

他今晚要去那人那里,那人特别不喜欢茜草房药蛊的味道。

肯定没好脸色。

果然当晚他一靠过去那人就弹起身,瞪着眼看着他。

简航解释:“今日石暖师姐要我去打理茜草房……”来之前他已经洗刷过三次了……

那人直接扯过软枕跑到软榻上躺下。

简航难过:“你过来吧,我到软榻上。”说着拿着枕头到软榻上。那人没异议,自觉抓住软枕回到床上。

简航又嗅嗅身上:真的那么难闻?

两人躺下不久外头就传来细碎脚步声,一点点打压在简航胸口上。无论门外是谁,都不会是简航想见到的。

施师兄进到室内,见那人背着身在床上就问:“身体好些了?”说着就过去替那人把脉。

施师兄最近帮付菁华师叔炼丹忙得连打瞌睡的间隙都没有,今日居然抽空过来真难得。之前那人病得厉害,几位师兄几乎衣不解带照看;如今都好了,施师兄还是不放心非要过来看看如果只是看看。

简航坐起身,看着施师兄把过脉后扳过那人的脸亲了好几口。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