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有些发懵,简航的话就似是勾去他仅存的一丝理智。赵仪暗忖,如若简航说真的,三式师兄是否就在庄子内等着呢?可是真是假又如何,他都寻了这么多年,再上当受骗一次也没啥不是?
赵仪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奔跑在回庄子的路上。心情那般焦急,竟连轻功也忘记施展。可到了庄子门口,他却放慢脚步,甚至有些踟蹰不前。
坦白而言,他已记不住三式师兄的模样了。再怎么把记忆中的模样拼拼凑凑的,也未必能把那么重要的人拼凑完整。为此,赵仪曾经难受许久。自那之后,他更是拼命去寻人,就担心有一日遇上了,自己居然没认出来。
假若因此堪堪擦肩而过,每每想到这般,他就恨不得把脑子中的人影抠出来,死死地刻在墙上,日日夜夜对着,再也忘不了才好。
及风道长也曾给赵仪描过三式的画像,可赵仪那时候少不更事,吵闹着说一点也不像三式师兄,闹到最后还把画像烧了。
及风道长说他执念太深,苦煞自己。
苦不苦,他自个儿的事。旁人说再多又有何用?
庄子的门童瞧见少爷回来了,连忙上前伺候。
赵仪干咳两声,端正仪表,问:“是否有位道长过来?”
门童说:“那位道长正在院子里候着,管家让人奉过茶,可道长说了‘已欠故人许多年,不添这盏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