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做得很到位, 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下面包藏了怎样的祸心。

宋惊澜年幼入宫,群狼环伺,早已习惯藏巧于拙。无论在太学还是围场,他都是最不显眼的那一个。

林济文今日在太学受了林非鹿的嘲讽,自然怪罪到他身上,在围场练武的时候,指名点姓要与他上擂台较量。

这也是平日练习的一个环节, 宋惊澜自然无法拒绝,大庭广众之下,更不可能显露跟随纪凉所学的功夫, 只能防守。林济文生得一身蛮力, 摆明了要给他一个教训, 招招都是死手。

最后要不是奚行疆飞身上擂台阻止,恐怕今日不会善了。

好在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孱弱,伤得不算严重,方才咳血也只是将堵在胸肺的淤血顺了出来。天冬一向大惊小怪, 连累小姑娘也担了心。

她生气的时候,软乎乎的小脸有些鼓,像咬着牙一样,总是水灵的眼睛像藏着刀片,又凶又奶,有种别样的可爱。

她跟这宫内所有人都不一样。

天真之下不掩心机,乖巧之中又含顽劣。

那些矛盾又复杂的特点在她身上完美融合,最终成了独一无二的小姑娘。

宋惊澜将放在袖口里鼓鼓的小帕子拿了出来,打开之后,包在里面的两个桃花酥已经有些碎了,但闻起来十分香甜。他笑着问:“这是什么?”

林非鹿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小脸微微绷着:“糖心桃花酥,新品种,拿过来给殿下尝尝。”

宋惊澜了然一点头,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吃完之后,食指揩了下嘴角的碎屑,笑吟吟的:“很好吃。”

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这样笑着的。

林非鹿心中的愤怒,突然就在这笑容里化成了郁闷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