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商渊心疼坏了,用指腹边擦边一个劲问:“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林芊画却将唇咬了一下,用哽咽的声音回答他:“10秒,你还可以吻我10秒,10秒之后我们就是仇人。”
容商渊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依旧捻着林芊画的眼睑泪痕,可额头却慢慢靠上她的鼻子。
“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噩梦!”
林芊画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充满了仇视。
“你告诉我,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与你父亲有关?”
一句话直接将容商渊问住。
林芊画目光紧紧地凝望向他。
她心里是期待着他否认的。
可是等了半响,他居然一句话也没说。
一句解释也没有。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
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么说是真的了?我母亲真的是被你父亲害死的?”
容商渊眉头紧皱,表情纠结。
“画画……”
他很像否认,可有些事实,却让他无从否认。
他本以为他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什么再能阻碍到他们了。
可是没想到,这件尘封多年的真相,竟然会在这时候被揭开。
林芊画心情变得复杂沉重。
泪眼模糊地凝视着容商渊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
“我们暂时分开一会吧,我不想见到你!”
她实在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的仇人。
那场雪果然下了一整夜。
整个世界全白了,林芊画大约6点多的时候便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去拉窗帘,花园里的那片茶花又被雪压住,大多数已经埋在积雪下面。
“周嫂,周嫂……”她站在楼梯口往下叫,周嫂匆匆忙忙跑过来。
“小姐,您有事?”
“叫两个人去把花园里的雪铲掉些吧,特别是那片新开的茶花,别让雪压坏了……”
周嫂应着去招呼人,打开园门却突然喊:“哎哟下这么大雪,门口两条这么深的车轮子痕迹,谁家的车子这么早就出门啊……”
林芊画身子晃了晃,想起昨夜容商渊离开时的样子。
那场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终于停了,太阳露出脸来,积雪开始融化,A城的温度变得更低。
转眼便是1月中旬,林芊画终于熬完了月子,可是容商渊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梅姨又去花园剪了新鲜的茶花进来,将花瓶里那束焉掉的扔进垃圾桶,把新鲜的重新换上,装了清水,厅内一下子又暗香浮动起来。
邵敏芝拍完戏回来了。
她回到A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林芊画打电话,问她要了地址要过来探望她。
林芊画一开始是拒绝的,但邵敏芝执意要过来,她也只能答应。
来的那天外头的积雪基本已经全部化掉,暖阳高照,只是花园里的地上还是湿湿的。
“妹妹,不好意思,拖到现在才能来看你。“邵敏芝一身华贵的皮草大衣,化了很浓的妆,勉强遮掉自己脸上的病气和憔悴。
进门就先脱掉羊皮手套,很亲热地握住林芊画的手。
林芊画低声应着:“没事,我很好,只是你得养好身子。“
“我啊……”邵敏芝不觉冷笑,“我也就是这样子了,不死不活,凑合着过吧。”
好消极的口气,本就憔悴的面色因为她的苦涩笑容变得更为寒漠。
林芊画不由又难过起来,拉了邵敏芝的手:“走,我们去花园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