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场就足够强大了，更何况床上还躺了一条人鱼。

整个病房里除了他，还有另一个普通人医生，两个凡人在一群大佬中间瑟瑟发抖。

不过柯羽梦还是相当有耐心的，面对这个还不成熟的小向导，一步一步教他要怎么通过自己的精神体和别人的精神体交流。

林希的等级低，在精神体上也能反应出来。他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捧”的动作，然后一脸严肃地盯着手心，大概过了半分钟，“噗”地一下，那里凭空冒出了一只小水母。

半透明的水母发出淡淡地荧蓝色的光，但因为精神力不稳定，看上去就像是信号不太好的旧电视，一闪一闪的。冷茗是个普通人，看不到精神体的存在，不过他在第三军待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士兵大多数是中等级往上，又是以激进一些的哨兵为主，极少听到如此纤小又无害的精神体，忍不住在脑中想象小水母的样子，总觉得和林希本人特别搭。他没忍住，看了林希一眼，又一眼。

林希按照柯羽梦的指导，将水母放在了人鱼的手上，不过水母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柔软的触手在人鱼的手指上触碰了一下，之后立刻缠了上去，触手裹紧了细长葱白的手指，半透明的伞状体在指腹上来回地蹭，好像在亲吻。

随后，就像是不满足于此，水母飞快地沿着人鱼的手臂向上游去，一不注意，它就贴在了人鱼的唇角，这一回，可是扎扎实实地亲上去了。

柯秦海咬了咬牙，牙根发痒，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嫉妒起一个中低等级向导的精神体。他眼神不善地看向林希，而这也是林希第一次控制不住小水母，嗯嗯啊啊解释不清，急得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柯羽梦适时解释道：“亲昵是好事，代表水母和人鱼的共感指数很高，通过共感来和人鱼交流的概率更大。”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林希莫名觉得人鱼很喜欢他的小水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向导，哪怕人鱼的等级完全碾压他，也没有从精神力上给他造成什么压迫感，反而让他觉得很放松，且舒服。

是从精神到身体都觉得很舒服。林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上过学，也不知道什么是精神力共感，他只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状态最好的一天。

“尝试和人鱼沟通。能做得到吗？”柯羽梦温声问到。

精神体之间如何沟通这个问题，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只能靠林希自己领悟。原本柯羽梦都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找了把椅子在一边坐下，却见林希眼睛一闭一睁，一脸惊讶地说：“我好像，可以听到他在说话！”

林希看上去有点茫然，老老实实地复述自己的体验：“也不是在说话……就是好像，他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他的表述十分抽象，但柯秦海和洛楠青却秒懂因为他们都曾有过类似的体验，尤其是在人鱼高潮叫床的时候。

直接传达至脑内的声音本身就不太真实，又因为人鱼空灵的嗓音而更像幻觉，每次出现声音的时候，恰好是哨兵们意识不清的时候，所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甚至事后回想起来，总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但此时此刻，如果林希也听见了，那么就说明这个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现在来不及重新审视这件事的意义，柯秦海和洛楠青异口同声地问：“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