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光头哨兵并不是真心想要得到答案。他力气很大,几乎要掐断虞知乐的脖子,别说回答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的脸迅速涨红,两只手在哨兵的手臂上胡乱抓着,可惜这就像是小猫咪在闹着玩,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比起地上昏倒的哨兵,小队里的其他人显然对这个脆弱的向导更感兴趣,他们围了过来,开始对虞知乐肆意点评:
“好细的腰,这不比我们那儿的几个向导带劲多了?”
他说着下流的话,还吹了声口哨。雇佣兵虽然以哨兵为主,但向导也是有的,不过那些向导能力都一般,几个长得还不错的现在是兵团里的泄欲工具,毫无人权可言。
“这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不经玩儿啊。我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你信不?”
“我看看……看不清脸长咋样啊,诶,老大,别掐死了,让我们尝尝先呗?”
光头看了他一眼,又把人扔在地上。刚才那人自知说错了话,立刻找补:“嘿嘿,老大您先尝,您先尝诶哟,还真是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虞知乐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尽管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肯定不在天秤联盟了),但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大概非常、非常的糟糕。
他浑身湿透,不停发抖,嗓子也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是被掐的还是被冻的。身上的液体不是水,有一点点黏腻,还有一股药味,他作为军医,对此自然并不陌生,这是休眠舱里营养液的味道。
也就是说,在他晕过去之后,祝淼把他送进了休眠舱。联系他们最后的对话来看,对方很有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藏起来,而不是拿来作为和帝国谈判的筹码。
这中间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岔子,他被另一伙人抓到了这里。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他其实不认识第三军的每一个士兵,但他认得第三军的战斗服,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不省人事的哨兵,正是之前负责转移吴越行的队员。
作为一个高等级的治愈系向导,哪怕现在不是人鱼状态,虞知乐对于他人生命力的感知也远比其他人敏锐。他察觉到这些哨兵的生命体征正在变得越来越微弱,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待在休眠舱里,本身就虚弱,又被强制唤醒,导致他们脑部受到损伤,如果放任不管,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对于一个军医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对于发生在眼前的生命流逝,虞知乐明明有阻止的能力,现实却不许他这样做。
光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因为刚才的咳嗽,虞知乐的眼角微微发红,噙着生理性的泪水。
“长得确实不错,”他的眼神露骨直白,“你是向导?低等级的?”
不怪他这么怀疑,他本人是高等级哨兵,精神感知力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强的,但从虞知乐身上,他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就算虞知乐是向导,也是等级最低的那一类,俗称废物。
不过就凭这张脸,他也是个难得的漂亮废物。
如果能力强一点,哪怕只是中等级向导,他也不介意把人留在身边当个长久的床伴(叫玩物其实更为恰当),但等级太低的话,雇佣兵团也没兴趣养闲人,不如就在这里让兄弟们爽上一轮,玩坏了之后杀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