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人赶都还不死心,赶紧上去道歉说:“对不住,老人家心里难受,兄弟你多包含,”
检票员接过刘广进递去的烟,不耐烦地说:“都问了我多少次了!赶紧把人拉走!”
刘广进也不能硬扯两个老人家,苦口婆心地把人劝到汽车站门口。
黄秋菊脚步匆匆地跑到门口说:“找到没?你们怎么都站在这?生财他要跑去哪里?”
王招娣看到大女儿来了,哭着大喊:“阿菊!你弟不见了!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店里帮忙!为什么!”说着还捶了两拳黄秋菊的肩膀。
刘广进看着黄秋菊傻呆呆地站在那任人捶,赶紧把人拉到身后说:“妈,生财自己长了两条腿,脑子之前看着还算正常。他跑了,你怪阿菊干嘛!”
王招娣被他这话噎得一时上不来气,只能干瞪眼。黄树根烦不胜烦,蹲在角落吸着旱烟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记挂着那些事!”
刘家万这时出来了,说:“广进,去市里的最早那班车还没发车,我向同事打听了下是有几个年轻人很早就等在汽车站门口催着出车。你们找到人没?”
远处的公共厕所突然传来尖叫,在这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分听起来特别骇人。再结合刚才刘家万说的话,刘广进率先冲过去,清洁工大婶正用大扫把追着一个人打。
“诶!你不要打了,你再打,我就还手了啊!”
刘广进定定神,仔细一看就是黄生财,往后面喊:“生财在这里!”
“大姐,对不起。我这小舅子脑子有点不正常,总是跑错厕所,吓到您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刘广进拽着黄生财说。
黄生财:“你说谁脑子.......”在刘广进的怒瞪之下,没敢把话说完。
刘家万跑来在一旁帮忙解释:“是啊,张大姐。他家人刚刚才因为找这人把车站翻遍了,他脑子清醒会这么紧张嘛!”
张大姐刮了两眼黄生财说:“家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他。再有下一次肯定抓他去公安那告他耍流氓!哼!”
刘广进赶紧说:“绝对没有下一次,谢谢大姐大人有大量!”
黄树根踹了一脚被王招娣揽在怀里哭的黄生财,恶声恶气地说:“你们俩嫌还不够丢人是吧!赶紧回家去!”
刘广进说:“阿菊,你先和爸妈回隆盛村,我等会再过去。家万,哥也不会说什么流马尿的话,这次的事情哥记在心上!”
刘家万打着哈欠说:“真有你的,说着感谢的话还不忘称大哥。请你记住一件事,我们同年!赶紧去收拾你舅子的屁股债吧,困死我了。”
刘广进赶到隆盛村时,黄生财已经被黄树根用皮带抽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黄秋菊漠不关心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她爸一个唱红脸,她妈一个唱白脸,就想着让她松口答应把黄生财塞进海味铺。
刘广进刚进门就遇上这场闹剧,走到黄生财身边,盯着他镇定自若地说:“爸,这皮带可是花了阿菊半个月工资孝敬您的。您再打下去,恐怕皮带都要花钱换一条了。”
黄树根本来只想做做样子给黄秋菊看,可是打着打着,心里头就越恨这儿子烂泥扶不上墙,手劲也跟不自觉地加重。
偏偏黄秋菊一直不说话,只看着他打。这样也不好打几下就算,干脆硬着心肠继续打下去,就等着黄秋菊心软。
现在听到女婿说风凉话被落了面子,只好讪讪地停手,干巴巴地说:“你说的对,没必要为了这蠢材再浪费一条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