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已经木然了,唯一的感觉就是累。洗漱出来,便上床休息。好累,似乎只要睡一下,睡一下,一切就都会好的。

昏沉沉地入眠,睡梦中觉得有重重的物体压了下来。许连臻一睁眼,是蒋正楠放大的脸。那个大美女呢?他还不知足吗?!

淡淡的香水味道萦绕,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胃感觉又涌了上来,许连臻手脚发软地推着他:“你走开……不要碰我,我难受……”

蒋正楠凝神瞅了她半晌,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尖刻:“怎么,跟我在一起就难受,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好受!”许连臻咬着唇不再说话。

蒋正楠的手从家居服的下摆探了进去,覆上了滑腻的肌肤……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刚刚就在他与别人之间发生过……这念头才在许连臻的脑中浮现,那恶心的感觉竟再无法抑制,她无法动弹,只好侧过头,“哕”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蒋正楠本已有些心驰神荡。见她被他一碰触,竟然会如此,整个人蓦地愣下来,化成了一堆冰碴。她竟这般地厌恶他!

蒋正楠口不择言地冷笑道:“怎么,觉得恶心啊?现在又想到给叶英章守身了吗?我跟你都多少次了。昨晚躺在我身下的又是谁?你现在装清纯觉得恶心也未免太晚了点吧?”

许连臻一怔,似被什么伤到一般,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动作,一时间连干呕也止住。蒋正楠听见她的声音空洞洞地响起:“是。蒋先生,你说得不错。我就给他守身。”

在黑暗中,蒋正楠神色顿变,目光深邃地锁着她,手僵硬地停在她脖子处,再没有移动。两人这般近,呼吸交融,蒋正楠鼻尖俱是她特有的香甜气味,掌心下是她温热滑软的肌肤,细致得可以清晰感受到脉搏的每一次跳动……可两个人却保持着这样僵硬的动作,好似两尊雕塑。

半晌后,蒋正楠猛地放开了她,决绝地摔门而出。

此后,蒋正楠很久都没有回家,连办公室都没有出现,听说是出差了。直到这一天,许连臻从他打过来的内线电话里,才知道他已出差回来了。他的声音十分冷淡客气:“许小姐,帮我晚上在ZZ订两个位置。谢谢。”

一直到蒋正楠挂了电话,许连臻才察觉到这样的语气陌生怪异。

这是再次相遇后他第一次唤她许小姐!

她犹在愣怔,蒋正楠的内线电话又来了:“许小姐,另外再帮我订一束玫瑰。地址在我这里,你过来拿一下。”

许连臻应了声“是”。

可是握着门把,却打不开相连的那扇门。许连臻怔了怔,才绕道到了办公室正门,敲门而进。蒋正楠正在通电话,见她进来,用眼神扫了扫办公桌,示意名片在桌上:“送到这个地址。”

很大方、女性化的一张名片,很漂亮的紫色,香气袅袅。上面印了“钱会诗钱氏基金会董事”。

这样的女子会喜欢什么玫瑰呢?

黄色、白色、蓝色、香槟色,还是红色?

“蒋先生想订哪一种颜色?”为了圆满完成任务,她拨打了内线电话。

“红色。”

许连臻查过花语,所以知道所有玫瑰中,红色是最好的。

办妥后,许连臻到了员工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回到自己办公室,一低头便是那张搁在一旁的紫色名片。

许连臻捏着名片,翻来翻去地看了又看,唯觉那香味清雅悠远。要说许连臻跟别的女孩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大约就是香水了,她虽然不讨厌身边人的香水味,但却从不喜在自己身上喷涂任何香水。所以她一向对香水没研究,也闻不出什么牌子,只觉得很是清清淡淡,颇为好闻。

看了半晌,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搁进了抽屉。

许连臻下意识地捧着杯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