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套,转了两趟车去了晖山。由于寒冬,风声夹着寒流呼啸而来,偌大的墓园里面比上次更显冷清。她又给父亲带了一束百合,插在上次买的陶罐里面。

许连臻凝视着照片,低声道:“爸爸,今天是他的生日。”

“爸爸,我一直到昨天才知道他的腿在车祸中受伤了,医生一度说会瘫痪……爸爸,我知道之后心里好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可是只要一看到他的腿,我就想哭……”

她又跟父亲说了蒋正璇的事:“爸爸,璇璇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觉得对不起她。我不能再骗她了。也不应该再骗她了。对不对?”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相聚有时,离别有时;爱有时,无爱亦有时。

她和璇璇的缘分也是有时的。

璇璇这么真心地对待她,她无法给予她一样的对待,但至少不能再骗她了。

那天晚上,直至凌晨,许连臻才听见汽车行驶进来的声音。一会儿后,又听见“乒乒乓乓”一阵杂音。

半晌,管家先生来敲门:“许小姐……许小姐……”

许连臻套了件居家长开衫毛衣,打开门:“怎么了?”管家先生素来严板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蒋先生喝醉了,叫你呢……你过去看看吧。”

事实是蒋正楠喝醉了,东倒西歪地一直在发酒疯,还一直叫着许连臻的名字。管家是知道蒋正楠身体状况的,怕他如此折腾伤了自己,所以赶忙来请许连臻过去。

许连臻跟着管家先生匆匆去了他的房间。一进门,好大一股酒气便扑鼻而来,熏人欲醉。而蒋正楠呢,脸色绯红,却踉跄着往吧台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一个踉跄,好在扶住了沙发,才没有跌倒。

许连臻赶忙上前搀扶他。蒋正楠醉眼蒙眬地瞧了她一眼,好像不认识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慢慢地缓缓地,眸子里有了点奇怪的情绪,他忽然一把推开她:“你走开……你现在来干什么?走开!”

蒋正楠这一把用的力道其实不大,可许连臻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便被推开了,一连后退几步,撞在了吧台上。

她来干什么?不是他叫她来的吗?!喝醉了的人就跟疯子差不多,简直不可理喻。许连臻吃痛地捂着手肘转头找管家,但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蒋正楠见她吸气吃痛的模样,就直着眼一直瞧她,不知怎么地便静了下来。慢腾腾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浴室方向走去。

许连臻站在原地。蒋正楠在浴室门口忽然停了脚步,大着舌头又古古怪怪地说了一句:“你现在才来干什么?你走。”然后当着许连臻的面摔上了浴室的门。

许连臻愣愣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半晌,只听见里面“砰砰”的闷响,伴随着物体的碎裂之声传来。许连臻心里一惊,敲着门道:“蒋先生……”

门没有反锁,许连臻一把推开进去,只见他一拳击在双台盆前的那面大镜子上。赤红赤红的鲜血正沿着碎裂的玻璃蜿蜒地流下来……拳心血淋淋的,四周还嵌了许多碎玻璃碴。

许连臻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做什么!”蒋正楠恶狠狠地拧过头,似赌气一般:“不要你管……你走开!”

许连臻实在看不下去了:“蒋正楠,你在发什么疯?”许连臻第一反应就是找急救箱。她记得他浴室里就有。按着以往的记忆,赶忙蹲下身,打开柜门。她嘘出了一口气,果然还在这里。

许连臻手忙脚乱地翻找着物品,取出镊子,又倒了一些碘酒浸泡消毒……棉球,要拿棉球止血……OK绷呢?

血已经蜿蜒流下了,顺着指尖,“啪嗒”滴在地上。而蒋正楠不管不顾,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