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方能成为供者。

蒋正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到呢?许连臻越想越觉得身体发寒。

许连臻忽然生出了一种绝望,她抬头,道:“蒋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蒋正楠似听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嘴角弧度上扬。后来,极缓极缓地重复着她的话:“我想怎么样?”

许连臻麻木地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如果这个月内,小皮皮的捐赠者还不出现的话,我不会再做你的什么劳什子助理。”

蒋正楠闻言,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她,扯出一个古古怪怪的笑容:“助理?许连臻……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许连臻的心脏怦地漏跳了一拍。

蒋正楠却不再说话,抬步离开。转瞬,消失在转弯处。

许连臻一个人愣愣怔怔地站在原地。

室内的光线弥漫着让人昏睡的晦暗。蒋正楠靠在沙发上,拨通了贺君的电话:“帮我安排时间,这两天去大雁。”

贺君一听便知道所为何事,急道:“蒋先生,上次抽血化验,你也只达到最基本的3个百分点的配型,百分之百的确认,还要一系列检查……而且你忘了俞医生再三叮嘱过的,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捐赠。”

蒋正楠捏了捏眉心,疲惫合眼道:“去安排吧。”

许连臻自然不是傻子,知道蒋正楠要的是什么。

许连臻一个人在楼下待了许久……最后起身来到蒋正楠的卧室外。她握住了把手,门没有锁,所以她手只轻轻一用力,门便被打开了。

起居室里没有人,一直到了卧室,才看到蒋正楠穿着整齐斜靠在床头,双眼轻合,一副酣然入睡的模样。

再次相遇后从未有这样的时光,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近距离打量他。除了左脸上的那条疤,他此刻的睡颜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的疤,长长的疤……许连臻感觉到了自己手指的颤动,她又有那股想抚摸上去的冲动……哪怕是指尖的微碰,也是好的。况且他睡得这么沉,应该不会发现的。

可是指尖还未碰触到他的脸,蒋正楠似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一瞬间睁开眼。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黑黑的,闪着幽深莫名的光。

那样冰冷犀利的目光里透露着饶有兴致的等待,似一点一点地在凌迟她的心脏。

许连臻被这样的目光瞧得后背脊发凉,她僵硬地站了数秒,才忆起她进来的目的。于是,她的手指触到凉凉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一件一件褪下,露出光洁无瑕的肌肤……

她站在他面前,犹如一只剥光了皮毛的小兽。

难道他费尽心机得来的,要的就是如此的心不甘情不愿吗?他难道还缺女人不成!蒋正楠忽地觉得别样讽刺,嘴角轻抿,冷冷地别过头:“出去。”

他那样冷而不屑的表情……许连臻心底泛疼。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救皮皮?

那个晚上,许连臻做了一个梦。是在那个海滩,黑蓝丝绒一样的夜幕上挂满了星辰。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沙滩上漫步……

海浪一个一个打来,又退去。

他凝望着她,像是天上的星星都坠入了其中:“我是谁?”他那段时间总是喜欢那么问她,像是在确定什么。

她似被他催眠了一般,喃喃:“蒋正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