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正楠吩咐贺君给许连臻安排工作,可贺君这样的聪明人物怎么可能真安排工作给许连臻呢。对于蒋正楠和许连臻之间的事情,贺君自然知道自己越少掺和越好。所以寥寥数句话后,贺君便告辞出去了。

贺君的助理宣晓意等人很快地给她搬来一箱年报、宣传资料之类的文件。

许连臻才从箱子里取了一份资料出来,摊在桌上,蒋正楠便拨了内线电话过来:“过来一下。”

打开内门直接进入他的办公室,不用经过外头的大办公空间,确实十分便利。

蒋正楠正在翻阅文件,头也不抬地吩咐:“一杯咖啡。”

方才,贺君曾带她进入过蒋正楠的附属套房。许连臻没有接触过什么成功人士,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老板的办公室里面会配备设备如此齐全的套房。卧室、厨房、吧台、洗手间,甚至还有健身间。换句话说,蒋正楠其实可以不用回家。

当然,许连臻不知道的是,蒋正楠在他病愈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确实就住在公司。

现煮了一壶咖啡,按他以往的口味放了少许糖,这才端了出去。

蒋正楠正在通话,示意她在桌上放下。

纯白细腻的骨瓷杯透着玉一般的莹润光泽,此刻上面散发着一捧捧花束般的咖啡香气。蒋正楠面无表情地端起来,饮了一小口。舌尖微苦,醇香润滑是他习惯的口味。

她记得!

蒋正楠猛地抬头,望着已经关闭的那扇门。

他对她或真或假的试探,都不曾让他有过一点安慰。可此刻,心里一点点弥漫着让人雀跃的薄雾,那样的感觉,他不否认他是喜欢的。

嘴角不自知地上扬,一向冷硬的神色竟有了些许柔和。仅这么小小的一点发现,让蒋正楠度过了这一年多来最愉悦的一个上午。

许连臻也没在意时间,一直埋头在办公桌上的资料里。中午时分,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许连臻接起来,是蒋正楠低沉的声音:“到我办公室来。”

见许连臻进来,蒋正楠起身往附属套房走去。餐桌上放了两个精美的便当盒。许连臻停了脚步,蒋正楠抬头,见她像块木头似的杵着,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语气不浓不淡:“站着干吗?站着吃饭?!”

许连臻默不作声地坐下来,打开了面前的便当盒。蒋正楠见她拿了筷子,心不在焉地挑了口饭送进嘴里,这才开始吃。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里面宁静芬芳,似有未散尽的咖啡暗香。

许连臻见他搁下筷子,踌躇半晌,才将盘旋在心里面的一个问题问了出来:“蒋先生,关于骨髓捐赠的事情,请问什么时候可以……”

一上午的愉悦心情在一瞬间尽化为乌有。她的话让蒋正楠清醒地认识到,她之所以在,只是因为那个孩子。

蒋正楠徐徐抬眼,斜望着她,乌黝黝的瞳仁就这么冷飕飕地盯着她,似在望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许连臻被他的眼神一扫,下面的话不知怎么的就说不下去了。她本来想等蒋正楠回答的,可是蒋正楠却只是冷冷地扫了她几眼,并无下文。

许连臻嘴唇微动,刚想说话,蒋正楠蓦地起来,转身背对着她,厉声道:“出去。”

她自然不知道背对着她的蒋正楠此刻手捏着眉心处,脸上俱是痛苦表情。听见许连臻的关门声,蒋正楠这才跌跌撞撞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从口袋里取出几片药,和着水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抽痛渐缓,蒋正楠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常。

蒋正楠扶着餐桌,一动不动地望着餐桌对面几乎未动的便当。

许连臻把资料按类别分成了几沓,整齐地摆放在桌上。从蒋正楠的办公室出来,她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静静地翻看资料,可只要一想到中午时分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