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突然一阵痉挛,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萧千羽急忙跑进卫生间,扒着洗手池边吐了起来,翻江倒海的感觉刺激得他不停冒眼泪,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闭着眼吐了很久,大部分是干呕,除了酸水几乎吐不出什么东西。

等胃里的难受劲缓过去,萧千羽漱了口,再重新用毛巾擦了脸。

他心想果然是昨晚的鱼肉不新鲜,害他从昨晚一直难受到现在。

洗漱完,萧千羽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房间,铺在身上暖洋洋的。从他卧室的落地窗可以完整地看到院子里那块种着茶花的花圃,茶花正长得茂盛,清晨的露珠沾在柔滑的花瓣边沿,更衬得鹅黄色花苞明艳艳的,照得他心情都亮起来了。

萧千羽没忘记跟他的傅先生分享这种喜悦,他拍了一张茶花的照片发过去,然后又发了一条感叹的语音,“今天的花很漂亮,天气也很好,我拍给你看,周末快乐。”

傅先生没回信息,但萧千羽顾不上了,因为他还得去准备早餐。

傅衡舟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哪怕周末在家也会七点半起床,八点吃完早餐后去书房处理公司事务,尤其是今年完全接手傅家公司后,他需要经手的事情更多,基本整日都呆在书房里。

萧千羽为了配合他的生活规律,改掉了赖床的习惯,每日八点前帮他准备好早餐。

傅衡舟用完早餐,想去拿桌上的抽纸,萧千羽离得比较近,便很快速地抽了一张递给傅衡舟,但傅衡舟没接,直接略过萧千羽重新取了一张纸巾。

萧千羽被忽视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此习以为常,他把纸巾攥在手里,继续吃自己的早餐,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心里担心傅衡舟是不是还在因为昨晚的事生气。

本来他早上看见昨晚留下的汤被喝完了,保温壶也被洗干净晾在架子上,心情稍微有点放松,现在又因为傅衡舟一个举动紧张起来。

可是傅衡舟不说话,萧千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明知故问的话,傅衡舟会更生气吧。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屋外响起了门铃声。

这阵门铃声拯救了陷在僵局中的萧千羽,他连忙去开门。

开门之后,萧千羽看见有两个装修工打扮的男人站在门口,便问他们找谁。

“请问这是傅先生家吗?”身材稍微高大点的那位男人先开口。

萧千羽不确定他们找的是不是傅衡舟,刚想回头问,傅衡舟就走了过来。

“我是傅衡舟,你们是旭日公司的吗。”傅衡舟看着对方,平静地开口。

“对对对,傅先生,我姓曾,他姓冯,我们是您约好了上门修灯的。”还是那位姓曾的男人回答。

“嗯,这儿要换灯,按照昨天说好的来。”傅衡舟给那两人指了指门口那盏灯。

萧千羽总算听明白了,既然这是傅衡舟的意思,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便干脆回厨房收拾早餐的碗筷了。

换灯涉及到电路重置,比较麻烦,两位工人装了一个上午。

萧千羽没事干,也在坐在沙发上盯着看了一上午。

傅衡舟要回书房处理文件,偶尔出来站在二楼走廊上看一眼,他本来是想监督工人换灯的进度,但视线总会被沙发上的萧千羽吸引。

萧千羽正对门口而坐,小腿屈起踩着沙发,双手环抱放在膝盖上,然后再把下巴搁在其中一只手的手背上。

从傅衡舟的角度看过去,就只剩下萧千羽清瘦的背影。

而那个清瘦背影带给他的,还是昨晚那种落寞的感受。

傅衡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觉得萧千羽在为那盏灯难过。

又或者是为自己早上忽略他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