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拿过沙发上的毯子裹住少年，温声道：“小鱼，起来吧，你先回房间，我跟你父亲有话要说。”

少年眨了眨眼，有些紧张，他又看了父亲一眼，咬了咬下唇，依旧跪着，不敢起来。

宋君泽很满意少年此刻的识时务，他唇角淡淡勾起，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命令：“继续跪着吧，我不让起来，不准起来。”

男人面色虽是平静，但他的气势依旧强势。

少年瑟缩了下，可怜巴巴地看了小爸爸一眼，没敢起身，继续跪着。

姜清衍有些生气地转过头，看向宋君泽：“君泽！”

触及丈夫的目光，他的怒意又消散了些，毕竟做错事的也有他，他面对丈夫，此刻也不免感到心虚。

不过不管怎样，也不该体罚孩子。

他皱起眉，看向男人：“你先让小鱼起来，犯错的不止是他，而且，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下刚刚你们在做什么？”

就算是惩罚，也不该是射养子一脸精液，而且看少年嘴唇红肿，怕是做了更为不堪的事。

他目光打量了少年一圈，他没有注意其小腹微微鼓起，自然也不知道那里面还塞进一整根皮质黑鞭，但他还是注意到少年身上的鞭痕，虽没皮开肉绽，但估计下手也不轻。

他皱起眉头，很心疼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姜星俞在小爸爸回来后精神就放松下来，他虽没受什么实质的伤，但一直提心吊胆的，他简直快要吓死了。

他冲男人弯了弯眼眸，意思自己并无大碍。

姜清衍看到少年明亮纯粹的眸子，心不知怎的，更加沉重了。

宋君泽双手交叠，目光幽幽地盯着两人互动，他并未让姜星俞起来，而是意味不明地挑起眉梢，看向他一直深爱的人：“清衍，要先解释的人，是你。”

他虽是平静，但内心早就经历过几茬愤怒，他真的很努力才没有在他的爱人面前失态。

姜清衍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将少年遮挡在身后，他看向男人，此时，这对相爱多年的人，彼此的目光都很陌生。

他垂下眼睫，轻叹一声：“对不起，君泽。”

不论如何，他始终欠对方一个道歉。

宋君泽眼底有些红，他冷硬的眉眼紧紧蹙起，黑眸深不见底地望着对方，他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几乎暴露出他此时内心的躁郁。

他反问：“就只是一句对不起？”

姜清衍抿着唇，他不敢注视对方的眼睛，他脸色也有些难过，毕竟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开始并非是故意出轨，他也怨过姜星俞下药，可他还是偏袒了少年，后面甚至接受了对方的勾引，与其缠绵许多次。

他总会揪心地想起宋君泽，他对不起他的爱人，在他想要跟姜星俞结束时，他又无法自拔地迷恋少年带给他的欲望和快感。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犹豫不决，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他说：“君泽，你想要怎么对我，我都愿意接受，小鱼他还是个孩子，是非不分，是我没有教好，你就放过他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跪着的少年猛然抬头，他眼眶泛红，委屈道：“小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他可以接受任何惩罚，但他不想被面前的人丢开。

他只有这个家了，他不想没有家。

姜清衍闭了闭眼，心中很不忍心。

可他无论如何，在丈夫跟小鱼中做选择，他只会选择与他相爱多年的丈夫。

他跟小鱼，本就是错的。

宋君泽面色虽不变，但他眼底的冰冷消散了些，他多么害怕，他的爱人在此刻会选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