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搪瓷杯搁在灶台上,拿过一边的海碗:“这个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咱俩谁跟谁呀,我平时吃你的还吃少啦?”顾卿卿笑着摇头,想起另外一件事:“这几天我都在营区,桃子姐她小姑子的事怎么样了?”
“不清楚,白桃辞职了她小姑子也没顶上吧,现在是科研人员在任教。”许念看着海碗里的酸菜,禁不住咽口水:“白桃跟我关系挺一般的,有事也不会找我说,这两天没见你估计也憋坏了。”
顾卿卿乐了:“到时候我给她也送点酸菜去吧,对了,我正好要去后院摘点辣椒割点韭菜,你要不要?”
“要呀,你拿个塑料袋给我装一兜,正好我晚上吃辣椒炒肉和酸菜炖粉条。”许念见她把高压锅放灶上,笑道。
顾卿卿这里有一个烧燃气的炒菜锅,还有一个楚岱用砖头垒的灶,用来放高压锅煮饭的,烧得是煤炭,平时也可以用来烧烧水,免得总要去食堂打热水。
“好嘞。”顾卿卿把煤球点燃,弯腰从角落拿了个小篮子,又翻了个红色的塑料袋,带着她往后院走。
台风过境把辣椒树吹得东倒西歪,顾卿卿又用土重新把它们扶正填好,许念看着一片片红了的辣椒,叹道:“在岛上想吃口辣椒也只有到你这来了。”
食堂的菜清淡到不行,北方那几个兵团来的嫂子也从顾卿卿这要了点辣椒种子回去种,听说还没长出来。
顾卿卿闻言给她摘了一大把混合的青红辣椒,问她:“韭菜要不?”
“味儿太大了,闻着有点不舒服,你给我壳白菜吧。”她之前爱吃韭菜饼,现在一闻就想吐。
“行嘞。”顾卿卿挑了颗鲜翠欲滴的大白菜,一扭一拔,抖抖土,把被虫咬穿全部是洞的叶子剥下来丢给从厨房跑出来的野鸡啄。
许念仔细打量了她这院子,墙角和栅栏种满了山上移植下来的野花,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开得最灿烂的花瓣上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你们这院子真不错,看起来就心情舒畅。”
“楚岱从山上移下来的,羡慕呀?让赵哥也去挖啊,为了你他可没少爬树摘野果,我听楚岱说他以前还畏高。”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许念接过顾卿卿递过来的塑料袋,另外一只手捧着海碗:“咱们呐,都有福气。行了我先回家了,你有空过来找我玩。”
“好嘞。”
顾卿卿把她送到院门口,没有了两个女人的絮絮叨叨,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残枝落叶也扫在一堆了,楚岱倚着石桌喝水,看着沈绥用撮箕把树叶和瓦砾全部装起来,懒洋洋道:“倒到后山那儿去。”
沈绥一言不发照做。
顾卿卿看着小男孩拿着扫把撮箕来来回回,忍不住笑了:“阿绥,累就休息会儿。”
沈绥摇摇头。
“让他松松筋骨。”楚岱放下水杯,搂着女人的肩膀提过她手里的菜篮子:“还要炒什么菜?”
“弄个酸菜炒肉吧,锅里有水蛋也差不多蒸好了,再炒个虎皮辣椒?”
“行,再打个紫菜虾皮汤吧,嗓子有点干。”男人笑着侧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好。”顾卿卿进了厨房,洗了辣椒,红着脸跟他说:“以后咱们俩在家收敛点,家里现在有孩子了。”
楚岱挑眉,下意识敛眸看她肚子。
“不是!”顾卿卿湿哒哒的手推了把男人的胸膛,恼羞成怒:“我是说阿绥,你往哪儿看呢。”
“哦。”男人略带失望,“他可不算小孩了。”
“咋不算。”顾卿卿哼声道:“没到十八就算,明天我就把送学堂去。”
“行,都听你的。”男人没意见,卷起袖子洗了把手,“韭菜拿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