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你父亲创下如今的基业容易么?你大哥,文武双全,少年英才,昔年何等意气风发,要不是被人坑害构陷,便是不袭爵,单凭军功,也能凭自己挣到爵位了,你呢,被一个卫氏妖孽惑了心窍,色令智昏,连基本的是非黑白竟也不分了,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对你父亲和你大哥!”

“你如今巴巴儿地上赶着讨好那卫三,我且问你,真到将来,卫氏与谢氏彻底撕破脸那一日,那卫三会向着卫氏,向着他祖父卫悯,还是会向着你?”

“你糊涂啊!”

谢琅一直沉默听着。

听罢,竟直接一撩袍,在那碎瓷片上跪了。

众人俱是变色,雍临急上前一步,被谢琅抬头止住。谢琅极低笑了声:“原来在二叔眼里,侄儿这桩婚事,也是个笑话么?”

崔灏一怔,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小子,目中划过一抹惊痛色,道:“二叔不是这个意思。”

“二叔是怕你误入歧途啊,唯慎,你能明白么?”

“侄儿明白。”

谢琅神色不变,但眸光很冷静坚定。

“但侄儿有侄儿自己的打算。这是侄儿的私事,二叔今日可以打死打残侄儿,但侄儿要做的事,想做的事,不会因任何人更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