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古人常言福祸相依,诚不欺人。你我领兵打仗这么多年,深知兵家大忌便是故步自封,这些年北梁来势汹汹,野草一般难以扑灭,不就是因为李淳阳苦心钻研咱们汉人的文化兵法么?唯慎能去西京闯出一番天地,是好事。”
“若他一直留在北郡,有你这个威震四方的定渊王在,他这个毛头小子,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呢。再者,这小子领兵打仗自我意识太旺盛,不按套路出牌,有时能出奇制胜,有时也要栽大跟头,只靠军法是管不住的,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拼,自己去闯,自己去感受。我瞧着这回回来,这小子可沉稳多了。”
“自然,这小子领兵造反,虽然太过叛逆了些,可到底也是做了件好事。”
帐中一静。
韩云涛道:“这些年,世家当政,既要拉拢谢氏,又要打压谢氏,光是军饷粮草两项,不知耗费了大哥多少精力去与朝廷周旋,有时候简直比行军打仗还累。便是先帝,亦为稳固权势,把谢氏当做与世家博弈的工具。而今唯慎这份从龙之功,也算是给北境三十万大军最强大的一份保障了。”
“要说担心,也不是全然没有。”
“如今这位新君,身世复杂,经历复杂,能以罪臣之子身份登极帝位,可谓前所未有,想来心性亦非同一般。自古君王,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四字。唯慎年少,锋芒毕露,我有时也不免担忧。”
谢兰峰心情复杂道:“这倒是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