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怎么湿了一片?”

谢琅忽问。

在上京尔虞我诈惯了,卫瑾瑜难得放松,便道:“今日去看了难民棚,不小心沾了些雪水。”

“给我瞧瞧。”

谢琅直接把人抱到榻上,到案边掌了灯,转过身一看,卫瑾瑜不仅袖口湿了一片,脚上靴子更是沾满泥污,已然湿透了。

谢琅已经从夏柏阳口中得知卫瑾瑜步行入城的事,没再多问,起身去外面打了盆热水,帮着卫瑾瑜将湿透的靴袜都除掉,放到一边,仔细替卫瑾瑜将脚洗干净,换上干净鞋袜。末了,还要替他揉脚。

卫瑾瑜不习惯,想缩回来。

谢琅很坚持道:“不行,青州苦寒,不比上京,若不及时把经脉淤堵处揉开,是要生冻疮的。”

卫瑾瑜幼时也是吃过冻疮之苦的,只能将脚伸了出去。

只是看着他一个勇武无双的将军,如今屈膝半蹲在榻前给他揉脚,还揉得一本正经,不免出了会儿神。

“他们怎么会派你过来?”

谢琅忽问。

卫瑾瑜垂目盯着他动作,唇角一弯。

“你不该问问,朝廷给了你何等隆重封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