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站起来,上前熟练握住马缰:“属下给侯爷牵马。”

孟祥在北境侯府当了许多年的管事,年轻时是谢兰峰副将,如今见到旧主,自然激动。

谢琅落后一步。

李崖抱着一只海东青过来,不掩欣喜低声禀:“是雍临和李梧传来的消息,说已经按着世子布置,成功将二爷和苏公子从卫府救出!二爷听闻侯爷平安到京,喜不自胜,正往谢府赶来。”

谢琅点头。

进了主院屋里,谢兰峰在上首榻上坐了,谢琅方撩袍跪落,双膝着地,再度郑重磕头拜了下去:“孩儿见过父亲。”

谢兰峰问:“不怪你爹逼着你来上京成婚了?”

“孩儿不敢。”

谢琅由衷道。

上一世,他不满与卫氏婚事,和爹反目,新婚夜擅自逃离上京,回到北境后,都一直和爹闹着别扭,不肯主动服软,当面遇上,也装作没看见,不肯和爹说半句话,以至于后来谢氏阖族蒙冤,父子阴阳相隔,便是说再多话,爹也永不可能再听见,心中只有无尽悔恨。

如今重活一世,岂会再如上一世一般意气用事。

“长高不少。”

看着壮实不少的儿子,谢兰峰亦感慨万千,用力拍了拍谢琅肩膀,道了声:“起来吧。”

父子二人坐定后,谢琅问了最关心的问题:“爹是如何瞒过卫氏耳目悄悄抵达上京的?”

谢兰峰喝了口热茶,道:“你爹在沙场上征战了一辈子,就算再无能,也不至于被几个杀手逼到绝境。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为父根本没进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