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皮笑肉不笑:“夫人真是多虑了。”

“有你这么一个玉质仙姿的大美人在,我何须旁人伺候。”

“你我既已选择合作,何妨合作地再‘深入’一些。”

卫瑾瑜咬牙。

“世子是要以身试毒么?”

谢琅目光上下流连,恢复了那副浪荡子模样。

笑道:“看来,是真没人教过你呀。”

“你难道不知道,做那种事,不一定要进去么。”

“即使夫人怀揣奇毒,我们也可以选择其他欢好方式。”

“这样吧,明日为夫就让人买时下上京最流行的册子回来,里面花样,夫人随便挑,挑中哪个,咱们就从哪个开始学,好不好?”

说着,他目光掠向那寝袍包裹的纤瘦腰肢。

“夫人好腰。”

“能玩的花样,肯定很多。”

谢琅自觉扳回一局,还欲嘴欠,啪嗒一声,帐内灯被灭掉了。

那床帐里的人,已搁下书,背对着他钻进被窝里,躺了下去,只露几缕乌丝和一截纤白雪颈在外。

“……”

脾气还挺大。

谢琅无端想到,他娘和他爹吵架时,便会突然灭了寝房的灯,然后丢出一卷铺盖,将他老爹赶到书房里睡。

他爹一个勇冠三军威名在外的大侯爷,还要大半夜特别没出息的在他娘门前认错道歉。

如今,这情景竟有些许相似。

谢琅晃晃脑袋,把这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连个媳妇都调/教不好,征服不了,他才不会像他爹那般没出息!

咬了下牙,只能黑灯瞎火将里袍往衣架上随意一丢,往浴室走了。

等沐浴完回来,那帐中给他甩脸的人,呼吸绵长均匀,显然已沉沉睡了过去。

他垂目,立在帐外凝视了会儿,才在外侧躺了下去,挨到枕头的那一刻,忽嗅到一缕幽香。

一种很清淡,像剔除了杂芜香气,只留了草木本源幽芳的好闻气息。

他不是第一次和人挤一张床了。

幼时和老爹、大哥、二叔、三叔挤,长大了和将士们挤,甚至还和营里的马挤过。

但和那些人挤时,他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

一种仿佛印刻在他骨血深处,闻过很多次的味道。到底何时闻过?

他隐约意识到这味道的来源,沉溺片刻,果断翻身,面朝外侧。

第009章 交锋(一)

次日卫瑾瑜醒来,身侧已是空的。

他自觉已经算是不贪床的那一类,没想到谢琅起得更早。

如此也好,免得晨起盥洗用饭再尴尬相对。

今日是个晴好天气,用完饭,卫瑾瑜忽问桑行:“我记得母亲生前曾留下一批产业,如今可都有人打理?”

桑行意外。

少主之前住在宫里,吃穿用度都是从太后私库里出,鲜少动用公主府的钱,更未关心过府中俗物,便斟酌道:“都正常打理着,只是,久无人监管,那些账目都混乱得紧,少主是要……”

“三日内,我要看到所有账册。”

桑行从这言简意赅一句话里品出别样意味,一时欣喜交加,神色一凛,道:“老奴这就去办。”

卫瑾瑜照旧坐在窗下看书,过了会儿,窗外忽传来一阵翅膀扑棱声。

他抬起头,便见有一只黑色信鸽落在了窗台上,信鸽腿上还绑着一只竹管。

卫瑾瑜放下书,起身把鸽子捞进怀里。

“公子!”

明棠恰从外进来,手中握着一封帖子,看到那信鸽,露出惊喜色:“是韩先生的信,韩先生许久不来信了,定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