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在身上,尽力就好,其实并没有人逼迫你做什么。昨夜之事你不肯与我细说,让我猜猜傅阿池冒死救出你母亲,至于傅阿池自己,是你冒险救出来的?手上沾了血,也和救她相关?你在云间坞多年,应当知晓,每个遣出去办事的家臣,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出坞的。”
下一刻,阮朝汐倏然揭开了遮挡头脸的袍袖。眼神明亮锐利,带着毫不退缩的强硬。
“不能不做,不能旁观。”
“三兄,我极为不喜云间坞的家臣制度。从小时候第一次亲眼见到时,我便不喜欢。”
荀玄微失笑,“萧昉还在院子外头。现在你要和我翻旧账了?”
“不是翻旧账,”阮朝汐坚持道,“是清旧账。眼下时机不对,但三兄应我,总有一天时机合适,要清了这笔旧账。”
荀玄微并不觉得惊异,温和地应答她,“应你便是。还有什么旧账要清的?趁萧昉还未敲门,一起清了。”
应答得如此轻易,阮朝汐反倒顿了顿,才道,“下次再说。”
疲倦铺天盖地而来,她闭上了眼。
“三兄。”
“何事?”
“三兄。”
“嗯,我在。有事尽管说。”
“三兄。我是不是……果然是个性情孤峭,不合时宜的人?处处横冲直撞,昨夜宣城王被我吓得不轻,他或许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傅阿池救下了母亲,她正是云间坞精心培养出来的西苑家臣,我却对你说,不喜云间坞的家臣规章。”
温热手掌极喜爱地抚过柔软乌亮的长发,发尾一圈圈地绕在食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