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难忍离别。
她不要这样眼睁睁的生死离别。
察觉了她剧烈起伏的心绪,身侧的郎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这次如果侥幸得以身免,小兄弟,我想从京城辞官,天涯海角去寻我的爱妻。你说,如果寻到了人,她会不会原谅我的过往,容忍我与她一处?”
“……”阮朝汐原本乱如麻的心绪忽然又冷静下来。
怎么三番五次,什么情况都能扯出他的“爱妻”!
压抑已久的疑问从心底升腾。
她扯了扯广袖,在摊开的手掌上书写。
“为何之前可以和各方斗上一斗,失了眼睛,便不能斗了?”
她难得写长句。 “就算双眼不能视物。我看兄台言语明晰,心思细密,又得了朝廷征辟令,想必精擅政务?只需找几位得力文掾协助书房,在身侧念出每日往来公文即可。有何难以解决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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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唔……”
他在风中微微地侧过身去,不能视物的双目望向远处,避开阮朝汐探究的视线。
“种种细节,不必多问了。”轻描淡写说罢,他又追问,“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阮朝汐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荀玄微摊开手掌,任她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