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2 / 2)

寥几句。

“母亲抚育之恩不敢忘。以此身成就功业,显耀门第,博取诰命,彰显母亲之名。报答而已。”

阮朝汐今日到得晚,晚霞即将散去,她带了纸笔,盘膝坐在面前,在暮色里提笔等着。

面前的郎君噙着清浅笑意,不接着昨日写给母亲的家信,却又开始说起“吾妻阿般”。

“从小便是个拗性的小娘子。”

“‘拗性’两字其实用得不好。我这么多年的错处便在于此了。为何要说‘拗性’,而不是‘韧性’?生来韧性,勇而无惧,百折不挠,是极罕见的品质。若是个小郎君,习文练武,率领部曲,只怕会成就偌大一片功业。偏她生成个小娘子。”

“世间重男儿而轻女郎,儿郎足以成就功业的韧性,生在小娘子的身上,便成了拗性。她又不是个寻常的小娘子,姣色如玉,远观如如明月高悬,令人见而向往。但她又并非明月那般温润柔光,天生满身棱角锐刺,近身了便扎手。”

“ 若她一视同仁地扎所有人也就罢了,偏她于其他人柔软,只扎我一个。我生平自负过人,又碰着近年诸事顺遂,只于她处诸事不顺。性子里的拗性就更难以容忍了。”

阮朝汐的笔尖停在半空中,一滴墨落在麻纸上,洇出好大墨团。

她放下笔,扯过荀玄微的衣袖,对方主动摊开手掌。阮朝汐抬手狠拍了一下,对方动也不动,等阮朝汐拍完了写字。

阮朝汐在他摊开的手掌上落指如风地写下。

“你难以忍受她之拗性,焉知她也难以忍受你之独断。已然出奔,忘怀了事!继续写你母亲家信。”

“我母亲的家信?啊,再多写一句,“保重贵体。儿顿首”,便写完了。”

荀玄微不甚在意,“我母亲重声名,不怎么在意家书。真心实意写上十几篇写给她,她也不会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