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的动作很快,系带、调镜、启动、操杆,熟练地像开过百八十次车。伍桐却没心情欣赏他这番动作是否潇洒,她解了沈泠刚给她系上的安全扣,作势就要开门。

沈泠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未成年无证驾驶路上被抓,可别带上我。万一你一路开上高速,我都不知道是要被拐卖,还是要被撞死。”伍桐是真的紧张。

沈泠感觉她的手都在颤抖。

“你……”他忽然有一种直觉:伍桐经历过车祸。

她面色发白,咬着唇不看他,身体姿态紧缩且朝外,是生理上都在惧怕这辆车,而想逃离。

可若她真有这类记忆,眼下这么害怕的样子,并不适合被质问。

为什么之前坐出租车,她并无如此反应?

他向伍桐俯过身来,轻轻拍她的后背。一边趁她不注意打开音响,放起悠扬抚慰的大提琴曲。

“伍桐,你不是要把我的出身、我的家庭……全部告诉你吗。如果你也不听我说,就没人再听我说了。”他的声音和车内浮动的《G弦上的咏叹调》乐声一样,低沉、哀婉又温柔。

他是为了让伍桐平静下来,才动用这种声线表演。

可看着她的模样,他心里的针又刺出一点血来,他想他整个人也变得和他的表演一样,低沉又哀婉。

伍桐终于回过身来,陷进椅子里,缩着肩。